告别唐锦,出了府衙,赵知暖站在街道上只觉得恍如隔世。
刚才与唐锦聊天的时候,一度以为坐在那里的是老妈。
只可惜...
“算了,还是抓紧时间干活吧,别想那些了!”她揉了揉眼睛,给自己打气儿,好让自己支棱起来,“还有很多活儿呢!”
确实,接下来的任务挺重。
店铺需要简单装修,桌椅板凳也要重新买。
还要试菜,提前定下菜单,寻找合适的供货商。
这段时间长平向谢庭墨请了长假,跟在赵知暖身后跑出跑进帮忙。
几人先将院子里的厢房收拾出来,这几日就在店里住下。
离南市场近了,知云和孙雨母女每日摆摊,回来帮忙两不耽误。
这日,赵知暖正在铺子里擦灰收拾,便听到一个兴奋的声音:“赵姑娘,我来了!”
赵知暖抬头一看,乐得见牙不见眼:“原来是秦公子,今儿怎么得空过来了?”
秦子安满脸喜悦,低声道:“我今儿早上才被放出来便过来了,听说你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银子,还开了铺子,这两日可把我高兴坏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银票,递给了赵知暖:“这一百两银票还你,我又不缺钱花,你留着开店做生意用吧!”
他两眼放光:“说到银票,快说说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银子的?”
赵知暖便笑着将事情前因后果简单说了。
“我妹果然厉害,给你点赞。”秦子安暗竖起大拇指。
他抬头四处打量了店铺里的陈设。
“这装修看起来也不错。”
“不过这铺子以前发生的那事儿,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影响生意的,你准备怎么办?”
赵知暖眨眨眼:“哥今日可有空?若是有空便跟着我走,我带你看看我的方法。”
秦子安一直是闲人一个,哪里会没有空?
他连忙点头:“有空有空,那是必须有空啊!”
赵知暖和长平几人交代一声,便带着秦子安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家茶馆门口。
“品茗轩?暖暖这是要带我喝茶?”
“对,今日我请客。”
秦子安满脸疑惑跟着赵知暖进了茶馆的门。
一壶茉莉花茶,四碟点心,一盘瓜子。
点心软糯可口,喝上一口茉莉花茶别有一番滋味。
瓜子是新炒出来的,磕起来十分带劲。
秦子安见赵知暖安安稳稳坐下来吃东西喝茶,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便有些着急了:“暖暖,你不是说要带我来看你的方法么?怎么还听起说书来了?”
“哥,别着急,你仔细听听这说书人讲的是什么。”
秦子安这才竖起耳朵用心听。
只听那说书人道:“说时迟那时快,这位少年扑上前去,死死抱住了人贩的腿,好让三个小娃娃逃走。”
“人贩子被拦住,眼看着小娃娃逃走了,店里的伙计、别屋中的顾客听到动静也纷纷出来帮忙,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刺向了少年的后背!”
说书人边说边扬起手臂比划着,惹得众人一阵惊呼。
“可怜那少年不到十岁的年纪,就算是有勇有谋却如何能与一个大男人抗衡?等官兵赶到,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听到这儿,茶馆里的空气都凝固了,然后又突然爆发。
大家纷纷谴责那人贩子,又摇头为少年惋惜。
“那位英雄少年是被拐来的准备卖往偏远之地做苦力的,所以无人知晓他来自哪里。”说书先生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
“可怜他就这样葬身在异乡了...”
“那有没有人知道他葬在哪里了?”有人问道。
说书先生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缓缓摇了摇头:“这已经是快二十年以前的事儿了,谁也不知道当时官府将他葬在了哪里。”
“可是诸位一定知道,这位少年是在哪里做下这英勇之事的。”
众人交头接耳,纷纷表示没听说过,然后齐齐看向说书先生。
“咳,那容华街的凶宅,便是这义勇之事发生的地方。”
茶馆里又是一阵寂静。
突然又炸了开来。
“不可能!我听我爹说那凶宅是有人在那里吊死的。”
“不对啊!我听我娘说是有人在那里撞墙而死的。”
“才不是!我听我婶子说是因为里面有人投井而死的啊!”
有几人因为所听之事内容不一而争论起来。
更多的人却是只听说了凶宅的名声,却不知道当年那铺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说书先生站起来,费了许多口舌才安抚了众人。
他捋着胡子叹了口气。
“唉!毕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在座的各位都是丰神俊朗的年轻人,不知道内情也正常。”
“再说了,这传闻传多了便会传错,传到最后就面目全非了。”说书先生感叹地摇着头。
“老朽在这城中生,城中长,现在虽然是花甲之年,这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