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阳光明媚,世界如此美好,却出现了一个正在投海自杀的漂亮女孩,她一定是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心灵受到创伤的人类,需要被治愈。
男人蹲在孟汐桉面前,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问:“小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和叔叔说啊,叔叔帮你销毁…”
旁边的女人猛踢了他一脚,男人改口:“叔叔帮你调节一下,修改痛苦程序——”又挨了一脚:“叔叔安慰安慰你,生命可贵,我们要珍惜生命,毕竟呼吸是件奢侈的事情。”
女人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一脚把他踹到边儿,堆砌慈母般的笑容,声情并茂:“小姑娘,遇到什么难过的事情,都要坚强生活啊,毕竟世间可贵,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去留念,我们不能自暴自弃。”
她的演讲极其完美,简直就是人世间最鲜美的心灵鸡汤,绝对能扭转这位寻死小姑娘的决心。
古里古怪的两个人类,阻止她回家的坏人。
孟汐桉呲牙表示凶狠,用假装且呆呆的狠厉道:“我要吃了你们。”曾经,有条被煮熟的鸭子对她说:人类是欺软怕硬的生物。
都痛苦到想吃人了,这位小姑娘一定是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女人怜惜的摸摸她的脸蛋:“没关系,阿姨是个好人,阿姨一定会拯救你的。”
曾经,有只被放生的乌龟对她说:没有人会对别人说自己是好人,如果有,他一定心怀不轨。
孟汐桉伸出她毫无杀伤力的爪子:“吼哦,”并发出极具哲理的疑问:“你,是好人吗?”
“这是个好问题。”男人陷入自我沉思。
首先,他是人吗?
女人连忙点头:“当然。”她是人,做梦都想成为人。
“好”那个字显然并不重要。
孟汐桉被这对夫妻带回了家。或者说,“架”这个字更为准确。夫妻二人一人架着孟汐桉的胳膊,以不太正常的速度前行。
而路过的人只觉得有一辆无蓬车路过,咻的一声,风沙起,咽下肚,迷了眼,找不着北。
一栋郊区的庄园里,一亩的花园,千平的别墅,豪华房间,人烟稀少,鸟语花香,没有油烟感,不像是有人住过的地方。
孟汐桉惴惴不安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根踩线,粉蓝色的细线交织,与她的体色一致,所以她很喜欢。
女人眼神望着孟汐桉的眼神像是看见了饿急了的狼捡到了肉,语气像是粘稠的液体:“宝贝,叫什么名字?”
人类,新鲜的人类,要是能留在他们家该多好啊。
孟汐桉每个字都是重音:“孟,汐,桉。”
“孟汐桉,真好听的名字。”女人迫不及待的问:“你有父母吗?”
“咳咳,”哪个人类没有父母,问的尽是废话,男人做出一副成熟稳重的姿态,道:“你觉得我们能做你的父母吗?”
显然,这也不是一个正常的开局提问。
孟汐桉不是人类,察觉不到这一小段对话中的异常。但有人对她说过,人类都有父母,都有家。
她点头:“我没有,你们能做我的父母么。”既然回家困难,那她要伪装人类,自然也需要一对父母。
这对夫妻正还想组织语言去说服孟汐桉,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同意了,女人欣喜握手:“桉桉,你好,我是你的妈妈,我叫008——”她语调一转,跟了孟汐桉的姓:“孟零芭。”
想做人类,首先得有个人类的名字。
男人随机应变:“你好,我的女儿,我是孟叁酒。”
孟汐桉警惕的不敢伸手,凶道:“哦。”
“哦”,这个字仿佛开启了什么机关,爸爸妈妈都非常兴奋,他们在大别墅里忙碌起来,收拾行李。
孟汐桉满脑子都是问号:“你们在干什么?”
孟零芭以及孟叁酒异口同声:“收行李,去市里住。”他们在这个豪华的大别墅住的够够的,终于又有机会可以离开了。
诡异的男女,空旷的别墅,一切都显露出犯罪的气息。这种情况,悄悄摸摸的逃才是正确的选择。
无人注意的角落,孟汐桉如流水般的流出客厅,朝着家的方向流去。
按照她的原计划,出门没几步就是海洋,因为那对男女带她来时并没有用很久的时间,足以证明海洋离这里并不远。
可是,世事难料,计划赶不上她的速度。走出这座巨大无比的庄园后,她就失去了方向感。
别说海洋,她连滴水都没看见,尤其,她一眼连沙滩都看不到。
孟汐桉只能缩在小角落里,冷静且清晰的分析该如何走下一步。
她面向大路,看见十几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人类追赶一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人类。他们似乎是在玩游戏,一个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老鹰手里拿着刀,刀上染着血,大概率是抓到手的小鸡溜跑了。
就和她一样。
那群老鹰和小鸡走过后,就在孟汐桉畅想她漂游在海洋的幻想中时,一只手拍上孟汐桉的肩。
孟汐桉回头对上了一张人类的脸,脸上沾了些灰,但这不影响他超凡脱俗的五官,充满活力却又点点悲伤的眼神。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