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出嫁后,阮娇娇空闲时也无门可串,就更加勤奋地练字。
她可没忘记之前齐思远承诺的,字练好了有赏。
自从给了她舅舅十两银子后,她的体己就好似破了个窟窿。
她得想办法补起来。
齐思远在酉阳待不了几年,能薅一点是一点。
秀儿出嫁也就在这一两年,还有自己以后。
这几日,齐思远也没叫她跟着自己,她也就没机会往他身边凑。
这日晚膳后,她鼓起勇气,拿着她最近练的墨帖往文清阁去了。
进了院子,阿柯说齐思远在荷塘凉亭,她又往后院荷塘赶去。
穿过石径,走到月同门前,便听到齐思远和余朗在说公务的事。
她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想等两人说完正事再去找齐思远。
突然,她感觉脚背一沉冰冰凉凉的。
低头一看是一条青蛇,正在她的脚上爬。她全身的汗毛倒竖,脑中一片空白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闭住眼睛大哭了起来,“救命,有蛇,有蛇……”
凉亭中的齐思远和余朗循着声音,快步走到她跟前。
此时她脚上的青蛇早已溜走了,两人到时连蛇的影子都没看见。
余朗开口劝道:“阮姑娘,别怕,蛇爬走了。”
阮娇娇从小就怕蛇,而且还是亲眼所见,她全身缩成一团。
只顾着哭,好似也听不到旁人的声音。
齐思远看到她浑身都在发抖,眼泪流个不停,平常胆子那么大,显然是吓得不轻。
温声道:“别怕,你睁开眼看看。”
阮娇娇全身紧绷着,哽咽道:“我不,它就在我的脚上,爬呀爬,还在吐舌头,我怕。”
齐思远想起自己妹妹也是怕蛇,只要看见一次,次次都会绕道走。
知道此时阮娇娇是被吓糊涂了,旁人说什么都不会听。
语气也不由得软了几分,像哄小孩子般说道:“你挡了蛇进洞,后退几步让它就好了。”
余朗在一边忍着笑意,憋开了脸。
果然阮娇娇信了,她后退几步才敢睁眼,一看脚下早已没有蛇的影子。
当即躲到齐思远身后,脸色苍白。
齐思远温和笑道:“下次听墙根,记得换个地方,或许这周围都是蛇洞。”
这下,她连齐思远身后都不敢站了,离方才那个角落远远的。
回过神来,她脸色一红说道:“大人,奴婢不是有意听墙根的。”
“哦,那你找本官有何事?”
阮娇娇腼腆一笑,把墨帖递到齐思远跟前,“上次大人说,奴婢的字迹练好了……就能给管事记账。”
本想提赏赐一事,又忍了下来,想听齐思远表态以后再提。
齐思远接过墨帖一边翻看,一边向凉亭走去,阮娇娇也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凉亭落座后,齐思远淡声道:“是有进步,不过想过管事记账还差一些。”
说罢,便放下墨帖端起茶盏浅饮起来。
阮娇娇内心失望极了,知道要赏银的事黄了。
心情不好耷拉着脑袋就要走,因方才哭过眼眶微红,眼周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原本水灵清澈的杏眼此刻正覆上一层沮丧。
齐思远看她一副可怜样,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决定配合她的小心思,“先坐下,本官的话还没说完。”
“本官上次就说过,有进步就有赏。”
对身后的余朗吩咐道:“去给她拿银子去。”
“是,爷。”
按照惯例,齐思远每次出手最少也是三两银子了,阮娇娇听到后心情熨帖不少,笑吟吟说道:“奴婢,多谢大人。”
一张皎洁如玉的小脸上,顿时喜笑颜开。明亮的双眼中全是欢愉的光彩,一扫方才的眸子中的阴霾,因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让她的笑容中透出一抹醉人的妩媚。
就连齐思远一向喜欢的荷塘景致,都因她黯然失色。让齐思远有些舍不得眨眼,冰冷的心口好似被她甜甜的笑容轻抚了一把,不自觉地跟着一颤。
直到余朗的脚步声传来,方让齐思远瞬间醒过神来。
阮娇娇一看荷包中的赏银竟有五两,一阵傻乐,心想着再赏她一次,就能补齐自己十两银子的缺口了。
目的达到来了,阮娇娇对齐思远施一礼后,兴奋地告辞离去。
凉亭中剩下两人后,余朗说道:“爷,文旭回来了。”
齐思远才收回望向阮娇娇离去方向的目光。
起身离开凉亭,回了书房。
话说齐思远这厢接连几次遇袭,这一次对方直接往马车里扔毒烟,就是想置齐思远于死地。
他除了愤怒,同时也嗅到了牛头山的人开始慌了,那也就意味着山上已经缺粮了。
他不知自己安排在酉阳和培州蹲守的人,是何时被对方发现的。
如果他此时不撤回自己的人,把这些人逼急了,培州和酉阳的山下的村子便会被洗劫一空。
到时他们的老巢没剿灭,弄得农户们遭殃,那便是他的失职了。
当然他等了那么久,也不会让机会就这样溜走。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