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心中高兴不已,明面上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她特意压低嗓门让人听上去比往日温柔了不少:“大人,奴婢想让秀儿陪我可以吗?”
“可以。”
“那就麻烦大人给芝悠姑娘说一声,我叫阮娇娇。”
齐思远已开始用膳,阮娇娇也不好打扰他,有了他这句话,她就不害怕了。
之前还以为他是为了报复自己凉她几日,今日就想着这个方子来试试,不曾想他回答得这般爽快。
阮娇娇拉着还以为在做梦的秀儿回了自己房间。
两个丫头高兴地抱在一起,在拔步床上滚来滚去。
直到听到敲门声后,两人才停止了打闹。
开门一看是芝悠姑娘,身后跟着她的两个丫头,两人各自端着一个红色漆盘。
里面有衣裙、首饰和日常用物。
阮娇娇连忙把人迎了进来。
芝悠也是奉命而来,心中虽有嫉恨却不敢违抗齐思远的命令。
她没有那么多客套话,开门见山说道:“这是你的四季衣裙各两套,首饰也是,珠钗两副。”
“每月月银二十两,你是昨日才到的月华苑,先给你支十俩拿去用,后续的月底补上。”
直到三人离开了好久,阮娇娇都是懵的。
她虽爱银子,却也是凭借自己双手挣得。
人就是这么矛盾,之前也妄想过这不劳而获的好处。
可真落到了实处,她反而心神不安了。
她不知道,齐思远让她留她在后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反正不可能白白让她享福。
秀儿一边帮她收捡起来,一边又替她高兴。
齐思远这厢,午时从衙房回到书房时,余朗便提醒道:“爷,文旭回了京城,榆阳铺子的账也该查了。”
榆阳的产业,是齐思远外祖父给他留的私产。
单看家世齐家在盛京城算不得勋贵,齐父的根底也是榆阳的商户人家,当年考中进士才入京做的官。
根基不稳,这两年齐思远得太子器重,才算是盛京城的新贵。
齐思远的母亲陈氏出生也不平凡,她娘家是榆阳有名的茶商。
陈家不仅有自己的大茶园,在榆阳也算是茶界翘楚。客商不但遍布大兖,生意还做得了大兖以外的外藩。
陈氏年轻时糊涂才会把自己轻易交给齐致坚,后来齐致坚考中进士被王氏父亲相中,他们虽是琅琊王氏的旁支,但在京中也有一定的势力。
齐家刚到京城没什么依傍,当即就答应了王家这门亲事。
那时陈氏已怀了齐思远,名声也没了,自己落了下风,只好做了齐父的妾室。
齐思远的外祖父嘴上说不管自己的女儿,知道她过多不好,私下经常接济。
后来齐思远慢慢长大,还中了进士入了东宫。他祖父临终前,才放心把他一半的家产记在了齐思远名下。
加之这些年,太子私下也赏赐了他不少田产和铺子。
他的私产早已不是一笔小数目,即是他什么都不做,他的子孙后代也可随意坐享富贵。
榆阳的生意,也请了可靠的人在打理,文旭每月月底都会去榆阳阅账。
齐思远沉吟片刻,对余郎说道:“这月的账便由你去查。”
“不成,爷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余朗是第一次不顾尊卑,反对他们主子。
齐思远放下了手中的公务,声音低沉,耐心解释:“无妨,我自有安排,榆阳的账不能拖。今年茶叶价一变再变,我必须准确知道每月的进账和耗费。”
“文旭从京城回来,再去榆阳也是半月后。若是有人在月底和月初这个岔口动手脚,这个漏洞就会越来越大。”
榆阳那边的掌柜,虽然都是他外祖父往日精挑细选的人。而且还有他舅父照看着,但他在账目上一贯慎重。
“爷,属下此次不能听你的。在属下心中你的安危重于一切。”
余朗和文旭两人,是他外祖父从小安排到齐思远身边的人,两人一直对他忠心耿耿。
即使在齐思远年幼无力反抗主母王氏那几年,两人也对他一直不离不弃,替他挡了不少打骂。
三人感情甚笃,也是齐思远的左膀右臂。
看着余朗一脸谨慎,不为所动。也让齐思远想起他们儿时,只要他这个主子有危险,哪怕面前是一头狼,他与文旭都不会后退一步。
齐思远心中微暖,哑然失笑道:“出府时我身边有九叔,在府上有侍卫和宋捕快,我的安危你不用担心。”
九叔也是齐思从京城带来的马夫,也是齐父给他的人,功夫不错齐思远并不信任。
只是出府时,才会带上他。
在府上,基本不会让九叔进内院。
余朗听后,扑通一身跪在齐思远跟前,执拗道:“爷,属下此次甘愿受罚,也绝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
上次乔大潜入后院袭击齐思远一事,余朗到此时心中都有阴影,他不敢冒这个险。
齐思远差点被气笑,捏了捏眉心,两手支着书案站了起来,挪步过去把余朗拉了起来。
默了默说道:“若是,我让后院的阮娇娇一直跟着我,你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