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始乱终弃的小人,我也不稀罕。”
“把我往日给你的三十两银子还给我,你我之间彻底两清,日后我不会再踏进你家门一步。”
苏沉玉脸上痛色渐重,嘴角微颤,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佟桂花突然窜到两人之间,大声道:“什么三十两银子,空口无凭。”
“定是看苏大哥不要你了,就这般污蔑他,还不快些滚出去。”
“你一个窑姐儿,还妄想让苏大哥娶你,我都嫌你脏了我家的院……”
她一句话没说话,阮娇娇一个耳刮子挥过来把佟氏当场打懵。
欲要再出手时苏沉玉却拦在了跟前,“娇娇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就打我吧。”
阮娇娇也没客气,两个耳光扇得苏沉玉眼冒金星栽倒在地,
随后,阮娇娇又对着苏沉玉的坡脚用力一踩,疼得苏沉玉一阵哀嚎。
往日她最在意他的这条伤腿了,两人见了面阮娇娇便会为他轻轻揉搓,甚至还特意向大夫学了护腿的药方。
今日她却无情地一踩,更像是在告诉苏沉玉,她对他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情义。
“娇娇我们还,过两日我就给你可好,今日你先走吧。”苏母彻底慌了,从身后一把抱着阮娇娇,哭求道。
佟桂花咽不下这口气,起身拿起院中的砍刀,向阮娇娇扑了过来。
阮娇娇眼疾手快夺过她手上的凶器,抬起一脚踹在她胸口处,也没管她已有了身孕。
佟桂花狼狈地滚落在桌案下,惨叫连连,苏母哆哆嗦嗦忙扶起佟氏
苏沉玉拖着一条痛腿,半天才挪到佟氏身边。
周围想来帮忙的客人,也被阮娇娇凶狠的气势吓得不敢动弹。
这一刻,阮娇娇无比庆幸自己当年向她师傅学了武艺,今日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出口恶气。
否则就会被这一家人任意欺辱。
苏父怕今日的事难以收场,只好拿起刚收的礼金,哀求道:“娇娇,这里有十两银子,你先拿回去吧。”
阮娇娇却不愿妥协,她厉声道:“还我三十两银子,否则今日我绝不罢休。”
苏家人这下彻底慌了,当即哀求起来。
恰巧此时,平姐带着几人赶了过来,看到院子被阮娇娇搅得不像话,害怕她再次惹出大祸。
当即让两个龟奴把阮娇娇拖走。
阮娇娇对平姐心中有愧,并未挣扎。
她十岁时就进明月楼,平姐对她尤为看重,特意为她请了琴师教授。
就想把培养成明月楼的花魁娘子,哪知她对琴艺没有半点兴趣。每日学琴师时,眼睛从窗缝总往隔壁的武馆瞟。
晚上还会从后院矮墙翻出去,找隔壁的便宜师傅。
她性子活泛嘴又甜,只要给些吃食不让她师傅的酒壶空着,他师傅就会耐心传授她功夫。
平姐整日游走在客人和接客的姑娘们中间,根本无空管她。
等去年检验她琴技的时候,方才发现了端倪。
气得对着阮娇娇的屁股就是一顿打,无奈阮娇娇的身段和脸实在挑不出一点瑕疵来。
在明月楼还找不出压过她的人,就是一棵明晃晃的摇钱树。
本想就等着今年中秋佳节花魁大选时,把她推上去,到时定会让她大赚一笔。
半月前,阮娇娇不满秦凤鸣的挑逗,当场把人打得鼻青脸肿。
她浑身一股虎劲,连秦家的人都敢打。
这下彻底惹怒平姐,把她关在柴房半月,想让她收敛性子。
谁知,她却不顾楼里的人阻拦,今日又跑到苏家来闹事。
一路上平姐难消怒火,边走边骂阮娇娇,快到县衙门口时,她才收了口。
转身看向阮娇娇,此时她一身素白束腰襦裙身子骨细丰盈。乌发如缎,肌肤剔透瓷白如雪,杏眼清澈,姿容艳绝。
平姐暗道造孽呀,这副长相得为她赚多少银子,可惜全被她一身功夫给糟蹋毁了。
不久前打秦家公子,今日打苏家的人,明日不知又会对谁动手。
幸运的是,秦凤鸣此次没有来找麻烦,不然她都不知明月楼能不能兜住。
平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你野性难驯,我再留你,只会给明月楼惹来大祸。”
“从此后,你再也不是我明月楼的人了。”
话毕,她从怀中掏出阮娇娇的卖身契丢到她手上,领着两个龟奴愤然离去。
反应过的阮娇娇心中骤起一股暖流,让她那颗疼得麻木的心颤了颤,她眼眶一热小跑着追上平姐。
把从苏家拿回的十两银子递到平姐手上,“多谢你这些年的照拂,我的床底下还有五两银子,剩余的我日后再还。”
这五两银子,她本是打算多凑合再给苏沉玉送去。
幸好没送去,不然她又白糟蹋了五两银子。
平姐嗟叹一声也没推辞,又开口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吧。”
阮娇娇目送着几人离开后,她茫然地伫立在原地,又剩她孤零零的一人了。
此时她身无分文,如今又无家可归,不知该去何处?
平静下来后,想起自己把那对狗男女打得哭爹喊娘,失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