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拿着,直接就将卡片塞还给面前的少年了。“见者有份,让你拿着就拿着,反正这都是那些狗大户的钱,不要白不要。”说这话的白启云俨然忘记了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个狗大户的事实。随即不管少女同意与否,白启云自作主张地将卡片塞到了铠甲的内里。如果还想把银行卡还给他,那就得当众把这幅遮挡着她身躯的铠甲褪下,而这正是清水做不到的事情。看着少女犹豫的神色,白启云无所谓地笑了笑,用力地推了她的后背一把。“行了,快走吧。”少年与少女在见识了不属于离岛的繁华后,继续在烟火气十足的大街小巷里穿梭着。期间铃木清水不仅扮演好了一位导游的角色,同时也在向白启云询问着有关璃月的事情。与稻妻的动乱不同,璃月的安定让她发自内心的向往。不过现在的她别说是去璃月了,就连鸣神岛都出不去。众所周知,出海是需要船只的。在颁布了锁国令的当下,船只都被天领奉行管控了起来。别说是租船,就连做船的人如果违反了管制都会被抓到监狱里,相当严格。两人走在樱花如海的山坡上,望着街上忙碌的居民,突然心生一阵感叹。即便是像这样艰难的生活,对于一些人来说也是求而不得的存在。就比如八酝岛的居民们。八酝岛已经化作了反抗军与幕府军对决的战场,原本的矿业全面停工,青壮年不是被抽调去了军队,就是被迫带着妻儿背井离乡。只留下一些孤苦伶仃没人照顾的老人还留在八酝岛,默默守护着祖上留下来的基业。名为战争的巨大镰刀,在战场上肆意地收割着一个个普通人的生命。在离岛呆着的这两天,白启云从港口只看见了两艘出发的乘船。他知道,那是载着士兵前往战场的巨船。这一去,又是多少将士尸陈沙场,不见故乡。或许是眼前之景也勾起了少女的回忆,铃木清水双眸迷离地站在樱花树下,任由粉色的花瓣飘落在她的头上。少顷,她张着有些沙哑的嗓子缓缓开口。“我之前对朱砂坊有那种印象,其实是因为我和铃野奶奶有个邻居便是被卖到了那里,那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的父母将她换成了金钱,随后便不知所踪。”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能为孩子付出一切的父母,那就有完全不把孩子的命运放在心上的父母。梦醒时分,铃木清水常常感叹,她和那个孩子的区别可能就是拥有不同的父母的区别吧。“所以....刚才你在朱砂坊里来回扫视就是在找你那个邻居?找到了吗。”回想起少女异常的举动,白启云的心中豁然开朗。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只有沉默。但这亦是一种答案。铃木清水立于山坡之上,望向离岛的港口,那里就如同十数年前一般,运载着士兵搭上巨轮,向着稻妻各岛出发。即便是在没有战争的年代,像这种向各地运送兵员的行为也是相当常见的。“白大哥,你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从铃野奶奶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那么惊讶吗。”迎着少女闪烁着夕阳火光的双眸,不知为何,白启云总觉得有些刺眼。“不知道,但我想....那里之前是有人住过吧。”“嗯,那之前是铃野奶奶孙子住的地方,但在几年前,他死在了远方,连尸体都没能回来。”闻言,白启云想起了铃野,心中不免有些苦涩。他顺着少女的视线向着港口看去,一队队整装待发的幕府武士正踏着整齐的步伐登上通往外海的巨轮。巨轮之上,帆布与雄风摩擦,发出了猎猎的风声,好似在为谁送行一般。再结合之前九条裟罗与他第一次见面的经历,一个猜测在他的脑海中形成。“难不成他...”“嗯,没错,他年轻时参加了幕府军,每年的现在都是他轮换值班返回离岛的时候,但就在两年前...将军大人颁布了眼狩令,海祇岛发动了战争。”看着人头攒动的港口,铃木清水就像是看见了数年前的今天一样,唏嘘不已。“他身为驻守八酝岛的一员,自然也不能被放过,在所有人都知道前方有正在发生的灾厄的时候,他们只得站在港口如同今天一般,踏上前往战场的巨轮。”“而在那之后,海祇岛发动了突袭,松懈的幕府军一方防守薄弱,导致他死在了那一次的突袭之中,而除了他之外,所有同船的人全部战死,幕府军大败,在那之后幕府军才调整了战略,将反抗军视为眼中钉。”这是她在鸣神岛远方漂流的时候听到过的战报。在听到幕府军大败的消息时,她有一刻的失神。她不知道心中该作何感想,当时的她仅仅是维持生计便已经竭尽全力,哪里还有心情关心他人。“呐....白大哥,你觉得战争究竟给人们带来了什么。”这个问题清水自己也曾想过,但最终却没能得到答案。加入了军队的铃野奶奶的孙子虽然战死他乡,但确实改善了家中的生活,而另外的一个被卖去朱砂坊的小女孩不知下落,但除了一笔稀少的摩拉之外却没有改变什么。对于苦痛中的人们究竟是该歌颂战争带来的通往高层的阶梯,还是应该憎恶战争带来的不可避免的伤亡。这是个只有底层人民才会思考的问题。因为高人一等的那些存在,从来不必在财富与生命中做出选择。少女的声音伴着风声传进了白启云的耳中。随之而来的是山坡下开始拉着琴弦的歌者们吟咏的歌声。在这夏日的祭典尚未开启之前,歌声先一步地传达到了出征们的将士们的身旁。就如同昨日的烟花,在他们的头顶绽放,又随之消失。‘遗留在稚嫩脸庞上的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