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拍了拍南万滨的肩膀道:“南爷,别紧张,相遇即是缘,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就翻篇吧! 我来这就是想吃口饭,看着给我上吧,等会咱俩好好喝点!” 南万滨赔笑着,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只能挤着笑脸,一个劲的点着头。 反倒是南浩轩一把将酒瓶子扔回了箱子里,然后恶狠狠地怒骂一声:“随便上是吧? 行!老子等会就给你往里下点蟑螂药,毒死你个狗东西!” 唐林也懒得和他争口舌之快,毕竟他这条腿好像还是自己打断的呢。 有点怨气,也实属正常! 这要是换了唐林,别说往里下点药,就算是把整个房子点了,都不足为奇! 而且,南芊这个苗疆圣女还在自己边上呢,这世上,什么药什么毒,难不成还能逃过她的法眼吗? 放心吃就完了! 唐林冲着南浩轩摆了摆手,让他下去烤串,随后他拿起两瓶啤酒,直接用手一弹,便将瓶盖起开。 见南万滨十分拘谨,唐林硬塞了一瓶酒给他,随后跟他碰了下杯,一饮而尽! 南万滨见唐林没有丝毫找自己麻烦的意思,他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转念一想,唐林当初对战那种超级高手,都满脸淡然,甚至一拳就给对方废了。 而自己充其量就是个被众人吹捧出来,上不了台面的老大而已。 唐爷这种超级高手,又怎么可能不远万里,来追杀自己呢? 这也犯不上吧? 想明白之后,南万滨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直接吹了一瓶。 过了几分钟,各种各样的肉串被端了上来。 唐林挑了两串牛肉,尝了一口。 不由得,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这味,还真不错! 一大桌子串上来以后,南浩轩寒眉冷眼地也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南万滨父子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过了好半天,哭声渐渐消失,南万滨这才抹了一把眼泪,抽了抽鼻子,举起酒杯又和唐林碰了一下,随后又干了一瓶。 “唐爷,实在不好意思,失态了,让您看笑话了,您别见怪。 我爷俩也没有怪您的意思! 只是想起了这段时间的事,实在是太苦了啊! 我从东江市逃出来的时候,手里本就没带多少钱。 结果,还被本地人全给骗走了。 我们爷俩冒着生命危险,和人家火拼,这才勉强盘下来这么一个烧烤店,混口饭吃。 想当初,在东江市我只手遮天,谁不知道我南万滨的名号,跺下脚整个东江市都得抖三抖! 再看看现在,诶,一言难尽…… 算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来,喝酒,喝酒!” 唐林笑了笑:“我看,你还是舍不得当初呼风唤雨,叱咤风云,当大哥的日子吧?” 南万滨深吸了口气,笑了一声:“说实话,打心底我肯定是舍不得的。 不过,我现在也看开了。 以前,不管谁见了我都得毕恭毕敬,喊我一声南爷,甚至连上面都得给我三分薄面。 不过,这也就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光。 实际上,别提有多累了,手底下那么多兄弟,都得吃饭,都是钱啊! 万一,要是有什么地方没做对,没分平均,让人记恨上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像罗四海一样,被人给砍死了! 就算侥幸没死,我干的那些玩意,迟早有一天也会让人给发现,到最后也逃不掉吃一颗枪子。 现在,离开江湖,做点小生意,也够我这一家三口,吃吃喝喝,攒点小钱。 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说到这,南浩轩顿时就怒了,他用力地将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摔,怒喝一声:“他奶奶的!老子不服! 咱凭手艺吃饭,凭什么就得被他们本地人压上一头,凭什么就得被他们欺负? 欺软怕硬,欺生排外是吧? 老子倒要看看,这群原住民,有特么什么本事! 他们若是还敢来捣乱,看老子扒不扒了他们的皮!” 南浩轩话音刚落,门外就忽然响起一阵闹哄哄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一阵酒瓶碎裂的声音。 抬头望去,就看见几个又矮又瘦还黑的几个汉子,醉醺醺地朝着烧烤店走了过来,手中的酒瓶子,更是噼啦啪啦地往地上摔着。 随后更是一脱裤子,朝着门口就撒尿,明摆着就是熊人呢! 南浩轩怒骂一声:“我次奥……你们这群狗东西,找死是吧! 老子今天就特么送你们上路!” 说着,南浩轩走到门口,抄起酒瓶子,就冲了出去,和一群醉汉扭打在了一起。 南万滨也是气的牙都痒痒,但他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偷偷的瞄了唐林一眼。 唐林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一群醉汉罢了,闹不起多大的风浪。 见唐林满脸淡然的摆了摆手,南万滨这才冲进后厨,拎起两把菜刀,冲了出去,加入了混战。 就连南万滨的那个小老婆都不甘示弱,站在门口,抄起酒瓶子朝着几名醉汉扔了出去。 俗话说,打虎还得亲兄弟,上阵须教父子兵! 这爷俩怎么说,曾经也是手眼通天的一方大佬! 就这么几个醉汉,片刻不到,就被爷俩给打得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爷俩气的追出了好几条街,才将这群醉汉给打服了,也算是出了这口恶气。 等两人回来的时候,唐林和南芊两人已经离开了。 桌子上还压着几张红彤彤的钞票,算是结了这顿饭钱。 南万滨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再看看一旁浑身绷直,满脸是血的儿子,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只可惜,小轩那条腿算是废了,以后的日子,怕是还苦着呢。 若是能在我有生之年,看着他结婚生子,我这一辈子也算是没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