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害她亲娘去啊。
欺软怕硬,与她亲娘有什么分别!
凭什么祸害原主!
原主可是真真切切被她害死了。
也不知道原主的灵魂,有没有投胎,去往黄泉的路上,会不会害怕。
这么善良的小姑娘,却死的那么惨,三岁的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上奈何桥。
【江福宝,别害怕,往前走,下辈子你还会遇到你的家人的,我会代替你,好好活下去,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会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再挨饿,安息吧。】
江福宝在心里说着。
她流下了一滴眼泪。
泪水钻进了张金兰肩膀处的衣服里。
她却浑然不知。
傍晚。
天色擦黑,江家人才从地里回来。
个个满脸疲惫。
晚上简单吃了点饭,就累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江福宝早早的起来了。
昨天阿奶答应她,要带她去镇上卖鸡蛋。
能去镇上,江福宝很高兴。
原主的记忆里,压根没有村子以外的场景。
因为原主从未出过村子。
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江福宝迈开小短腿走出了房间。
今天她要走很多路,所以娘亲给她蒸了鸡蛋羹。
在庄户人家,鸡蛋等同于肉。
吃了鸡蛋,身体也就有了力气。
依旧是老配方,撒点碎盐,用筷子沾点猪油,点缀一下。
香香软软,滑滑溜溜,江福宝很喜欢。
吃完早饭。
祖孙俩稍作准备,就一起出了门。
今天田里的六亩地还要浇水,加上内围的黄花蒿要摘。
江家男男女女都很忙,各有各的事情要做。
所以只有张金兰和江福宝两个人去镇上卖鸡蛋。
一路上江福宝没让阿奶抱。
阿奶背着竹篓,里面有鸡蛋,很重。
她牵着阿奶的衣服角,跟在身边小步走着。
张金兰的步伐放得很慢,似乎在刻意迎合江福宝。
两人走一会,歇一会,花了平日足足两倍的时间,才来到镇上。
到达城门口时。
已经是中午了。
日头升到最高,阳光有些刺眼,祖孙俩排在进城的队伍末尾,等待看守城门的守卫检查。
这个镇子叫连山镇。
虽然面积较大,可是很穷,属于杞溪县最贫困的镇子。
如同江家村一样。
排名垫底。
镇上热闹非凡,因为镇子外面有十个村庄。
而村庄里的人家多为几百户到几十户不等。
江家村属于人口偏少的,村子靠山,可用的土地不多。
不像富裕的张家村、李家村和王家村,地处大河边。
一眼望去,全是平地。
农田就在家门外,不必跑远,且都是一等良田。
哪像江家村,所有人家的农田都挤在一起。
江福宝家的六亩地,放在江家村已经算中等了。
可拿到张家村、李家村这些大村子里,只能排在末尾。
况且江家的六亩地里,只有一亩一等良田。
剩下的五亩,都是二等和三等。
江福宝默默的观察着进城的百姓。
贫富差距,在这一刻显现出来。
只见两位身穿华丽锦服,佩戴着金银首饰的富人,他们穿过长长的队伍,往守卫手里塞了一粒碎银,便大摇大摆的插队先进城了。
还有坐在马车里的贵人,缓缓掀开布帘的一角,看不清脸,竟连马车都没下,就被守卫放行。
且本来威严的守卫,脸上还透着一丝谄媚。
也不知里头坐的是什么大人物。
不过大多都是跟江福宝一样,老老实实排队的。
他们衣着皆为麻布粗布。
在这个朝代,最便宜的布料,就是麻布,是用麻类植物纺织而成的,摸起来很是粗糙。
其次是稍贵些的粗布。
用最劣等的纯棉为原料,比麻布稍软些,却没有麻布耐穿。
江福宝的里衣就是粗布做的。
她年纪小,又是女娃,皮肤嫩,不耐磨。
江家疼她,自然舍得给她用贵一些的粗布。
吉祥兄弟俩就没这个待遇了。
皮小子们一天到晚弄破衣服,阿奶不揍他们都算轻的了。
哪会舍得给他们穿粗布。
想到这里,江福宝轻笑出声。
“福宝,是不是累了?来,喝点水。”如同现代大多数家长一样,张金兰的背篓里,除了鸡蛋,还装了水壶以及冷掉的粗面饼子。
生怕路上饿着渴着。
水壶是用葫芦制成,里头挖空,洗干净装满水,配上木塞子,放到背篓里,怎么颠都不会漏,用来装水和酒,再合适不过。
江福宝接过葫芦,‘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水。
她确实渴了。
今天日头很烈,晒得她头顶滚烫。
明明才开春。
下过一场雨后,她感觉温度上升了起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