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发区消防站最近学习氛围非常浓。主要是一年一度的消防员考核又要到来,而一些两年工作经验的预备消防士们也将迎来晋升四级消防士的培训考试。韩凯坐在桌前看着马柏如、方均奋笔疾书的模样,直接预想到了一年以后的自己。
“我们也就比你俩早来一年而已啊。”马柏如头缠发带,上书“努力”二字,一旁方均也是同样打扮,带上写着“奋斗”。韩凯听他俩这么说,仔细掰着手指头算算:“那这么说我们班同样要考试的不应该还有……”
听他这话,马柏如和方均同时指向一边。一直坐在那儿捧着手机刷视频的王文斌愣了一下:“我也要考吗?”
刘子涛这会儿刚刚洗漱完回来,看这情况,给王文斌脑壳上来了一个糖炒爆栗:“你当然要了!不要以为每年只要能过基础考核就行了,你该考还是要考。别整天糊里糊涂的。”
王文斌抱着手机,小声嘟哝:“你们来这儿是有目标有理想,我是被爹妈硬塞来‘体验生活’。等过两年到期就走了,考了有什么用。”
这话说得,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大王都听不下去。王国中放下手里的报纸瞥他一眼:“你这个脾气,不如去四班学做菜算了。”
“那不行。”王小胖拒绝得还挺快,“四班已经没有我能干的清闲活儿了。我在他们班上,说不定还得跑前锋呢!在咱们班多好呀?嘿嘿,有我们班长做指挥,还有你们一个个往前冲,我开开车当当司机守守水管、消防栓挺好的。”
说着,他还挺厚脸皮地给他们几个人比个心:“有你们守护,我倍感安心。”
江小五本来是在做仰卧起坐的,听见这话也好奇:“小胖哥
,你就一点都没想过进火场里面救人吗?”
上回他跟着王文斌一块在服装厂外面待了大半天,他是早就已经摩拳擦掌,打算只要有令,随时准备冲入火场,反观王文斌,他气定神闲地站在消防栓边上,跟这个工厂员工聊两句,让另一个过来凑热闹的路人往后站一站。
王文斌耸耸肩,指了指自己身上这一圈肉:“你们瞧我这情况,也就是比没训练过的普通人好点。这要是碰上点什么事儿,还不得是你们这些跑得快的好。”
韩凯看了看时间,知道又到值班的时候了,无奈叹了口气,起身要往通信室去。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苏海刚刚打完电话回宿舍,看他手里还拎着一箱保健品,韩凯稍稍停下脚步:“你妈又给你寄东西了?”
苏海眼神之中透着一丝无可奈何,他那储物柜都快被他妈寄来的东西塞满,哪怕他已经尽量往外分发,可惜李总的爱总是这样霸道又沉重。
自大那次服装厂火灾以后,苏海和他妈妈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他妈没什么大碍,医院里没住几天就重返岗位去工作了。原本整天沉着脸唉声叹气的小帅哥最近心情渐渐变好不少,笑容都变多了。有几次他们白天去校区附近执行任务,时不时会有年轻小姑娘围上来,试图问苏海要微信。
苏海当即就用消防员出任务不能带手机为由躲开,而唯一带着手机出来记录任务详情的韩凯就成了众人围攻的对象。一个个都涌过来想让他帮忙牵个线,真是给韩凯的日常工作带来不小“烦恼”。
韩凯刚在通信室这坐下,电话就响了。这眼看快十二点了,报警人称有个男人在自家楼顶又哭又闹,像是要寻短见。
韩凯一听,这不正好跟他们三班本周社会救助任务合上了,忙按响警铃,打印出警单,带上联络设备,娴熟地冲向停车场。
这次出警是个上世纪九十年代建的老小区。大半夜消防车呼啸而来,惹得不少居民都探出头来凑热闹。报警人是这里的居民,在小区门口接到他们消防员以后,简单讲了一下具体情况。说白了就是有个男青年失恋,站在楼顶想要寻短见。
周围的邻居都劝了一遍,没成功,民警也在接到报警以后迅速响应,这会儿已经在楼上站着了。
“劝了有一会儿了,那小伙子还是在楼顶站着呢。”报火警的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引着他们往楼上去。这边天台平时都不上锁,总有些邻居会跑上来晒被子、养花草。结果这反倒是成了一个安全隐患。
那名男青年站在护栏外的一处平台上,看着像是楼下哪户人家的阳台屋顶。几个人一上来就开始装备绳索。反倒是方均一反常态,盯着那群民警看了一阵忽然开口:“爸?”
听到他的唤声,刚刚还站在栏杆边上好说歹说劝说那名男青年的老民警立即回头:“阿均?”
这民警一看就是方均他爸。他长着一对跟方均一模一样的龅牙,一张嘴就是老灌城话了,听得郑丰喜那几个不大会说方言的一头雾水。连同那名被劝男青年也是有些尴尬。
父子难得见面也是兴奋。毕竟一个做消防员一个当民警,平日里都是忙得不着家,偶尔方均有假期回去了也不一定能碰上对方。这事儿既然是父子齐上阵,那解决起来就更利落了。老方给儿子递去一个眼神,方均立即了解,在刘子涛耳朵边低语了几句。他们绑好绳索以后,翻过围
墙同样到了屋顶上。那男青年身上散发着一股酒味,看见有人靠近神情还有些激动:“你们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