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多亏您照拂。” “我这就去做一道来给你吃。” 姜芍眼眶又热,起身挽袖。 “我来帮您。” 倪素挽着她的手,与她一道往灶房里去。 今日重逢,没有人鬼殊途的芥蒂,婆娑树影底下光斑漾漾,太阳照得人暖融融的,故人相见,唯有温情。 倪素与姜芍青穹都在灶房里忙,孟云献将酒坛子开了,自己先喝了一口,喉咙烧得厉害,“子凌,你看我们,都老了是不是?” “这是我求不来的事。” 徐鹤雪端着酒碗,说道。 孟云献苦笑,“若不是我与崇之推新政,得罪了太多的人,青崖州 徐氏这一脉,也不至于都没了。” “您没有做错,国政积弊,若不除,无以安天下,无以安黎民,您的《清渠疏》我亦读过多遍,”徐鹤雪放下酒碗,一手撑在膝上,“若我不曾投身军中,哪怕在京做个文官,我亦要在您与老师身侧,以新政安社稷。” “古来变法者,皆有流血牺牲,您与老师不惧,我亦不曾惧。” 徐鹤雪问道,“若不论老师与我的生死,您会后悔当年写下《清渠疏》吗?” 孟云献摇头,“先有吴起,再有商鞅,看似变法者皆不得善终,可到底,还有个李悝不是么?他能变法使魏国强盛,我亦敢以这条性命作赌,赌我大齐昌盛,赌我百姓安乐。” 树下清风,沙沙作响,斑驳的碎光落来徐鹤雪的身上,“是人都会老,但我知道您是不服老的人。” “是你老师教得你这样,” 孟云献看着他,“心里一点儿怨恨也不肯有,如此,我却更惭愧。” “不止是老师,还有您,我很庆幸受你们一位长者教诲,”徐鹤雪重新端起酒碗,天光在碗中粼粼微泛,“老师虽不在人世,但他亦在天看着您,我亦为您祷祝,期盼万象更新。” 倏尔“砰”的一声。 孟云献与徐鹤雪皆循声转头,只见连廊上一地的碎陶片,一滩水液从廊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一对衣着华贵的夫妇挽着手,双双呆立在廊上。 “官家。” 孟云献立时起身,“娘娘。” 陈年的酒香弥漫在这间院子里,赵益挽着妻子的手倏尔松懈,他踩踏过地上酒坛子的碎片,竟不择路,抬腿跨过连廊。 徐鹤雪见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立时起身走过去。 赵益抬起头,一只骨节苍白的手伸来他面前,他望见那样一张脸,年少分别,他从未见过挚友十九岁身死时的样貌。 “永庚。” 清冷的嗓音落来,赵益眼睑湿透。 曾几何时,这个人在皇城昭文堂,也朝他伸出过这只手,对他说,“赵永庚,起来。” 赵益握住他的手,只觉冰雪裹附。 他浑身一震。 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样的温度更直观,他在这种极致的冷意中,不得不直面他与挚友阴阳两隔的事实。 推开一间居室的房门,赵益抬起眼,细如绒毛的灰尘在阳光里飞浮,他跟随徐鹤雪走进去,里面的陈设简洁,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书案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