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贤交给我们这些后生的道理,可惜啊,严冬在,春不来……” 周挺赶来之时,正听闻湖上悲怆的惨笑。 被撕碎的书页随着寒风四散纷扬,他隐约看见湖心乌蓬小船上的那个人忽然从怀中掏出什么。 “董耀!” 周挺一惊,立即下马。 河畔无人发觉一缕淡雾朝湖心而去。 笑声却在此时戛然而止。 殷红的血液顺着董耀的脖颈流淌,他倒下去,一头栽入冰冷的湖水里。 “砰”的一声,水花四溅。 徐鹤雪甚至来不及抓住他的衣袖,他几乎呆立在船头,满天细碎的纸页落如白雪,他一双眼睛盯着水面淡红的血迹。 周挺满腔怒意压制不住,他快步走到谢春亭中寒声质问。 丁进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如何是我逼死的?我分明是在劝他回头是岸! 他费如此周章,也并非是想要一个死的董耀。 倪素将将赶来,提起裙摆朝底下浸水的石阶走去,远远地一望,湖心一只孤船,寒烟弥漫,而有一个人站在船上。 只有她能看得见。 他手中的剑破碎成了莹尘,那些莹尘骤然袭向那些站着兵卒的船只,船上的人只觉阴寒拂面,浑身像被尖锐的刺扎透一般,他们惨叫着摔下船去,泡在冰冷的水里。 谢春亭中的丁进与周挺等人亦觉得身上像是被什么刺中似的,痛得尖锐。 莹尘毫无差别地缠绕着永安湖畔的所有兵卒,但它们拂来倪素的面前,却又倏尔收敛起尖锐的棱角,像是没有依靠似的,落在她的掌中。 倪素上了湖边一只空的乌蓬小船,她撑着竹竿,一直望着湖心的那个人,朝他而去。 她绕开那些在水里挣扎着要往湖边去的兵卒,船只越来越近,水面淡红,而船上的那个人烟青的衣袍几乎浴血。 倪素抹了一把脸,在船舷相触的刹那,她丢开手里的竹竿,一步跨过去,她握住他的手,“徐子凌,你别杀他们,别杀…… 她哽咽不成声。 你会因此而消失的,你知不知道? 徐鹤雪抬起头,一张苍白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 四散的莹尘点滴浮动,它们回到他的身边,融入他的身躯,那些惨叫消失了,水里的兵卒们惊惶地朝岸边游去。 徐鹤雪握着她的手,却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她很冷。 但他还是紧紧地握着。 倪素看着他慢慢地蹲下去,淡红的血色浸湿浮在水面的破碎纸页,他盯着看,半晌,“阿喜。 “我已经, “不能再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