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不融。 那样一张脸,骨相秀整,却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你敬重老师,在乎挚友,即便是死了,你也为这个大齐守过雍州国土,救过将士百姓,你肯为人,”她握着他的手抬起来,衣袖后褪,冷白的腕骨上是血淋淋的一道剐伤,“为什么人,就不可以为你呢?” “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想为你啊。” 徐鹤雪一言不发。 他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她是带着笑意说这些话的,他禁不住,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眼皮。 她眼睛眨动一下。 风声凛冽,寒雾浓浓。 徐鹤雪将她的兜 帽重新拢到她头上,说,“阿喜,我背你回家吧。” “我腿脚又没受伤,你背我做什么?” 徐鹤雪转身,在她面前蹲下去,衣摆拂过地面没扫干净的积雪,他垂着眼睛,轻声道:“你鞋袜湿了,我知道。” —— 重明殿。 嘉王靠坐在软榻上,桌案上的饭食没动,他双足与膝盖都裹着细布,一张面容苍白而清癯,并未束发,几缕浅发轻拂面颊。 他不用饭,也不说话。 殿中的宦官宫娥都安静地侍立在一旁。 贵妃被近侍宫娥扶着入殿,便是瞧见这样的一幕,殿中没见什么暖意,她皱了一下眉,“你们这些奴婢,怎么也不知道给殿下添炭?若是令殿下病情加重,你们如何能抵?” 宫娥宦官们齐齐低下头去。 “去。” 贵妃朝身边的宫娥抬了抬下颌。 宫娥立即领会,带着所有的宫人出去,殿中一时只剩下贵妃与嘉王二人。 “娘娘。” 嘉王有了些反应,“天寒地冻,您不该来。” “我该来,”贵妃弯唇,抿了一口面前的热茶,“听说殿下你已经考虑清楚,愿意娶我的内侄女?” “是。” 嘉王垂着眼,“如今这样的局势,我早该分清。” 此话听着很是顺耳,贵妃轻轻颔首,“殿下早这样想,也就不会触怒官家了,这原是一桩好事,我那个内侄女是很出挑的美人儿,待她入京,你见了,就会知道她的好了。” 嘉王嘴唇干裂泛白,稍微一动,便浸出血,“娘娘心里如何想,我已经很明白。” 他倏尔抬起脸,一双爬满血丝的眼睛盯住贵妃,“但那些,让娘娘与我,都不快的人呢?” 那些人是哪些人,贵妃心知肚明。 她有些讶异地瞧这嘉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太一样了。 但她轻笑了一声,“他们实在过分,殿下以为,我们该如何?” 嘉王掀开锦被,不顾脚上的伤,一步,一步地走到贵妃的面前,地面留了血印子,他仿佛毫无所觉,俯身作揖: “赵益,愿与娘娘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