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倪素站在外面,听见里头传来苗太尉的一声哂笑,不必猜,他必是在嘲笑蒋先明。 “你就不是个丑东西?” 蒋先明嘴上亦不饶人。 倪素挂心徐子凌,也无暇听他们在里面斗嘴,催促了两声,两人倒也利落,穿上女人的衣裙走了出来。 “……” 倪素看着他们的脸,片刻,“要不……把胡子剃了?” 蒋先明与苗太尉的脸色都有点皲裂了。 再不情愿,两人到底还是将蓄了许久的胡须都剃掉了,梳起来女人简单的发式,戴上帷帽,蒋先明倒还好,只是苗太尉到底是出身 行伍 身形高大许多 只能勉强躬下腰身 跟着乐伎们从后门出去。 夤夜司的人还没来 而乐伎不能离开教坊司太久 一名军巡捕问了前面的女子几句话 又瞧了一眼后面明显不似年轻女子的两人 他心中甚怪 正欲发问 却听瓦子里又有剧烈响动。 乐伎们吓得立时往外冲 蒋先明与苗太尉两个你挤我我挤你 趁乱跟在后头跑。 军巡捕没工夫管她们 进了瓦子里在发现是顶上那个巨大的铜灯掉了下来 几乎砸穿了底下的圆台。 倪素一双眼不停地在人群里寻找徐子凌 她生怕距离太远 要是他身上的伤口又出现了该怎么办? “倪素。”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她立即转身 身着雪白圆领袍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 她才松了一口气 却听大门处有人扬声:“周大人!” 倪素回头 果然见到周挺抬步走进来 她面露一分无措 情急之下 她转身便掀开徐子凌的帷帽 将脑袋埋了进去。 如此相近的距离 他没有呼吸 可是却能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轻拂脸颊 徐鹤雪一张苍白的面容显露一丝错愕与惊慌。 她太近了。 近得他可以看清她脸颊的每一寸肌肤 细微的绒毛。 “不能被他发现……” 倪素有些窘迫 前脚才托辞要在家中写病案 后脚便被人在瓦子里捉住算怎么一回事? “你快 往后退。” 倪素拉拽他的衣袖。 徐鹤雪如同受她支配的傀儡一般 僵硬地挪动步子 直至他们一齐藏身于一道半挽的帘子之后。 她的呼吸几乎扰乱了徐鹤雪的心绪 他微微侧脸 刻意回避她的视线 然而帷帽之下 此般亲密早已击破他的冷静。 “你不要乱动……” 倪素小声叮嘱。 正值此时 徐鹤雪抬眼见周挺要朝楼梯这边来 他便立即握住倪素的手臂 三两步将她推去角落的一片阴影里 而他挡在她的身前。 周挺才要上楼 却莫名觉得在余光里一晃而过的颜色有些扎眼 他抬头瞥了一眼 只见那人背对着他 身着雪白的衣袍。 周挺倏尔想起晁一松向他形容过的一块缎子 是否 便是这样的? 但他并未多看 快步上楼去了。 倪素蹲在放花瓶的木架旁 眼圈儿都憋红了 徐鹤雪俯身掀开帷帽 才发觉她的异样 “我弄痛你了?” “不是 ” 倪素摇头 “我蹲下去太快 后腰的伤扯得有点疼。” “倪素 若不用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