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是你的钱。” 徐鹤雪收回手,“记得我与你说过的那棵歪脖子树吗?我已经记起了它在哪里。” 庭内清风拂动枝叶,他随着那阵传来的沙沙声而去望地面上那片摇晃的阴影,说:“我年幼时埋在 那里的钱,都给你。” 倪素愣了好久。 她掌心的温度已经捂暖了小瓷罐,她另一只手拿着半块萝卜,垂下眼帘,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地上的,他的影子。 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是你瞒着泼辣夫人藏的私房钱,我如何能要呢?” 徐鹤雪听她提及“泼辣夫人”,便知道她在揶揄,他的视线再落回她的脸上,看见方才还郁郁难过的倪素脸上已带了笑。 他睫毛不自在地眨动一下,说:“倪素,你别笑了。” “真的没有吗?” 倪素咬着萝卜,说。 没有什么? 徐鹤雪的眸子里最先显露一分茫然,随即明白过来,他摇头:“我未及娶妻之年便离开云京了。” 此后身居沙场,更无心此事。 倪素正欲说话,却听前堂有人唤,她立即站起身来,将没吃完的萝卜放回簸箕里,嘱咐徐鹤雪道:“你快回去躺着,若是香烛不够了,你一定要唤我。” 他不能离开倪素太远,但这一个院子的距离,却并不算什么。 “好。” 徐鹤雪扶着廊柱起身,顺从地应了一声。 看倪素转身跑到前面去,他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居室里,站在屏风前片刻,徐鹤雪将视线挪动到书案上。 那里堆放着一些杂书。 他走到案前,俯身在其中翻找。 倪素到了前堂,发现是晁一松,“小晁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可不敢叫大人,”晁一松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走过去就着面前的椅子坐下,“倪姑娘,我们小周大人抽不开身,让我来与你说,那阿舟诬陷你的事,已经坐实了。” “阿舟母亲并非是吃了你的药才死的,那阿舟请你为他母亲开保胎药,却不知他母亲并不想保胎,而是想堕胎。” “阿舟家徒四壁,父亲前些日子又受了伤卧病在床,他母亲深以为家中再养不了第二个孩子,便与阿舟父亲商量落胎,阿舟却并不知他父亲是知道此事的。” “阿舟母亲没有喝他煎的保胎药,也没有告诉他自己要落胎,大约是担心阿舟阻拦,所以阿舟母亲自己找了一个药婆。” “所以,是阿舟母亲找的药婆给她用错了量?” 倪素问。 “是,而且是故意用错。” 晁一松继续说道,“阿舟母亲前夜喝了药,胎没落下来,人却不行了,阿舟本想去找那药婆 ,却在外面遇上了一个人,那人与他说,若他肯指认你害死了他母亲,便给他足够的钱财去请名医救治他父亲的病。” “那人你们找到了吗?” 倪素紧盯着他。 “没有,”晁一松昨夜与周挺一起审问阿舟,又到处搜人,累得眼睛里都有了红血丝,“那人做了掩饰,药婆也找不到了。” “原本那人给了阿舟一副药,让阿舟煎出再加上他母亲用的川乌药渣,一口咬定那便是你开的方子,但阿舟前夜丧母,哀恸之下他图省事,直接将川乌药渣与你开的药煎出的药渣放到了一起。” 说到这里,晁一松便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奇怪的是,为何凶手没有来你这处放川乌,也没有偷走你的记录书册?” 倪素自然不能与他说,她有徐子凌相助。 那记录书册,一定也是徐子凌仿着她的字迹重新记录的,他记得她给阿舟母亲开的方子是什么,而这么些日,除晁一松的腿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人上门看诊,记录书册上只有寥寥几笔,也正好方便了徐子凌在光宁府皂隶赶到之前,重新写好书册。 至于晁一松说的那个神秘人交给阿舟一副药,倪素想,那副药一定更能证明她毫无正经医术手段,只会浑开方子,而不是一副好好的安胎药里混入一味堕胎的川乌。 那人一定没有想到,阿舟会不按他的叮嘱做事。 “不过倪姑娘你放心,” 晁一松也没指望这个姑娘能解答他的疑惑,他只自说自话完了,便对她道,“那种收钱下药的药婆最是知道自己做下这些事之后该如何躲藏,她一定还活着,只要找到她,那人的尾巴就收不住了!” “再有,小周大人说,贡院涉事的官员里,也有人撑不住要张口了。” “此话当真?” 倪素一直在等的消息,直到今日才听晁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