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素恍然,“难道,是雀盲?” 可鬼魅,也会患雀盲之症? 徐鹤雪不答,但倪素见他抬手之间,有风拂来,她手中的灯烛熄灭,房中昏暗许多,只有檐外灯笼的光顺着窗棂铺陈而来。 徐鹤雪隐在浓深的阴影里岿然不动,嗅到烛芯熄灭的烟味,便道,“点燃它。” 倪素不明所以,却还是从自己的包袱中摸出来火折子,重新将灯烛点燃放到桌上,随即她一抬头,正对上他的双眼。 春晖粼波,剔透而清冷。 “你……”倪素惊诧地 望着他片刻,随即又去看那盏灯烛,再看向自己的双手。 她终于明白, 原来只有她亲手点灯,才能令他在夜里得以视物。 “你们鬼魅,都是如此吗? 倪素只觉怪诞。 “我生前这双眼受过伤,非你点灯而夜不能视物。 徐鹤雪平淡道。 倪素说着,走回屏风后面去。 徐鹤雪听见衣料的摩擦声,他大约也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他纤长的眼睫垂下去,背过身。 “你本可以不必遭受那些非议。 倪素才脱了沾血的衣裳,忽听屏风外传来他的声音,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事,倪素回头,透过缝隙,看见他立在那片阴影里,好像携霜沾雪的松枝。 “这些话我不是第一次听,但我救过的女子从不曾轻贱于我,她们将我当救命稻草,我也乐于做她们的救命稻草,至于旁人怎么说,我管不住他们的嘴,只求我行止光正,无愧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