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潇潇在主厅来回踱步,心里十分忐忑,已经十几天过去了,连宫中都派人来慰问过了,再不回来怕是要瞒不下去了,另外她更害怕的是沈袖和沈凌寒的安危。
涂灵端着热茶和糕点走了进来,“潇潇,听厨房说你连早餐都没吃,要修仙呢?”
眼看着仅仅十来天,孙潇潇都瘦了一圈了,眼下的青黑连脂粉都盖不住。
“袖袖怎么还没回来呢,灵儿,你说这路上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孙潇潇紧紧攥着涂灵的手,她的手上紧张得全是汗。
“潇潇,她要去的地方离京城那么远,就算是快马都要跑四五天,他们那么多人自然是要马车回来,马车的脚程又慢,半个月都有可能,把心放回去,我陪你一起等。”
涂灵宽慰着孙潇潇,也是宽慰着自己,她也担心沈袖,但是家里不能乱,一旦乱起来外人便会生疑,一向稳得住的孙潇潇这次却是如此担忧,让涂灵免不得心里更沉重了一些。
“我只是有些害怕……”
她害怕的是沈凌寒,她怕路上若是遇到拦截之人,她们会不会照顾不到沈凌寒……毕竟他如今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你放心吧潇潇,肯定没事的,不如咱们想想今天吃什么吧,付婶说今日买回来极新鲜的鱼,能做芙蓉鱼羹呢。”涂灵不愧是个吃货,在京城安稳的这些日子里,厨房每天都换着花样给她做吃的,慢慢的小脸都圆润了起来。
孙潇潇的面容憔悴,看着涂灵这般心大的模样,心里反而平静了一些,用手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呀你呀,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吃的。”
就在此时,柔儿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主子!宫里的梁公公前来传旨了!”
孙潇潇和涂灵二人杵在原地,孙潇潇率先反应过来,“好,请他进来吧。”
柔儿应声退下。
“潇潇。”
涂灵神情严肃,语气中却是藏不住的恐慌,她紧紧抓着孙潇潇的手,可真是怕啥来啥。
“只能随机应变了,就说将军病得下不来床就是了。”孙潇潇的表情也十分严肃,若是梁公公执意要见沈袖,君山府今日可能就要面临倾覆的危险了。
涂灵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梁公公到!”
“臣妇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涂灵站在前面,这是她第一次接旨,表面上十分镇定,手心却微微出汗。
“奴才给沈夫人请安,沈夫人,怎么不见沈将军?”梁公公环顾四周,没有看见沈袖的身影。
“回公公,将军本来身体已见好,谁知今日寒风冽冽,将军那日刚出门,又受了风寒,病症又重了,如今实在是下不来床。”涂灵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可是如今圣旨到,这个圣旨必须在她面前宣布,既然将军起不了身,那咱家便走几步,去将军的院子里吧。”此次宣旨还真不是皇帝刻意为难,确实是个大事。
谷稽城本就是北襄的粮仓,灌溉靠的是山上的积雪自然融化汇入河流,可是这一年似乎温度较高,山顶上的积雪过度融化,导致水位急剧上升,正是粮食的成熟期,若是被水淹了,今年可就难过了。
“这…”涂灵有些为难,眼看着就要瞒不住了。
“怎么?夫人有难处?”梁公公的眼睛微眯,眼神也变得不友善起来。
此时,一个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咳咳咳…你们怎么回事,传旨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告诉我。”
沈袖不断咳嗽着,脸上还戴着面巾,看似十分虚弱的扶着门框。
她刚回到府上就看见前门有皇家车队,赶紧从后门溜了进来。
涂灵和孙潇潇惊喜地回头看着从后厅走出来的沈袖,眼里都激动地出了泪花。
沈袖摇摇晃晃地往梁公公的面前走,腿一软便倒在了地上,露出了遮住的下巴,还有她刚刚点上的‘疹子’。
梁公公见状连忙想要上前扶起她,涂灵却是先一步拦住了梁公公。
“公公不可,将军这个是会传染的,请不要接触。”涂灵的话十分有效,梁公公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梁公公,没关系,臣已经好了很多了,再过几日便大好了,请梁公公宣旨吧。”沈袖艰难地起身,蔫蔫地跪着。
梁公公肉眼可见的紧张,一只手捂住口鼻,语速十分快,“沈将军,这样吧,圣旨您留着自己看,奴才就先走了,毕竟若是染了病回宫可能传给皇上,奴才可担不起这责任呐。”
“咳咳咳…那…那好吧…夫人…那你帮我送送梁公公吧…”
“不必了不必了,不必劳烦夫人了。”梁公公连忙鞠躬,将圣旨往涂灵的手中一塞,身子就连忙往后退着,没两秒便已经跑得看不见了。
沈袖嘴角轻扬,缓缓站了起来,伸手托起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涂灵,接过她手中的圣旨。
孙潇潇的眼神则是一直跟着梁公公的背影,只见她站了起来,往前门的方向偷偷摸摸地跑了几步,确定梁公公已经走远,回头又往主厅跑。
沈袖打开圣旨,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率一万士兵增援……诚阳王辅……”
原来如此,谷稷城的事情本轮不上自己,但是此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