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母亲的情况并不好,那一夜之后,她跟沈青禾都被带回了皇城,沈青禾被南宫永夜带走秘密训练,而你的母亲则丧失了神志,现在痴傻如孩童一般,现在正被南江王圈养了起来。南江手里,不止有沈青禾,另一个人质,便是你的母亲,所以我不敢妄动,若是被他们察觉到了,她们很有可能被藏匿起来,这来之不易的消息可就作废了。”
沈袖呆愣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欣喜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了,阿娘……阿娘还活着…那梦中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回响在她的脑海里,她从未想过,阿娘居然还能活下来。
她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气息,试图将理智拉回来。白狐狸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若是只有青禾一人,她自然是可以冒这个险的,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阿娘不再是当初那个一人可敌千军的南宫逢羽了,她需要被保护,而且她的情况如此特殊,若是被南宫家藏了起来,恐怕再想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可就没有希望了。
沈袖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思虑地比自己都要周全,又怎么可能不顾青禾的死活,今夜她来得似乎有些多余。
玊清秋擦干了沈袖脸上的泪,烛火摇曳,眼前的沈袖看起来楚楚可怜。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沈将军,你可以相信我的诚意,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将她们二人救出来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的语气像哄着孩子,眼神也是十分真挚。
沈袖点了点头,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此时的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下次有这些消息,能不能不要再瞒着我了。”沈袖抬起美眸,泪光闪闪却十分坚毅,她是认真的。
“即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会做好分内之事,你要求的我也都会做到,但是请你,让我保留基本知情的权利。”
她的话像刀一样划在他的心上,他苦涩地笑了笑,“好,我答应你。”
夜已深,随着另一个花瓶碎掉的声音,沈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王府里。
蓝岐走了进来,“王爷,晏公子已经出发了,我们还行动吗?”
玊清秋摆了摆手,“不必了,让他们在外围配合小溪,若是有人阻拦,杀。”
“是。”
蓝岐慢慢地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走上前来,“王爷,属下打听到,那日韩将军出逃,有人持着孙娘子的令牌进去与韩将军攀谈过。”
“孙潇潇?”
玊清秋的眼神变得冰冷,
“是,侍卫看到是天机阁的令牌便没有阻拦。”
“他可看清楚了那人的样貌?”
“回王爷,正是孙娘子,但…又不是。”
玊清秋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不耐烦,这人今天是怎么回事,说话支支吾吾的,打一杆子跑一下。
“你若今日不在状态,就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报。”
蓝岐深深吸了口气,“王爷,孙娘子,似乎是双生子,而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是血衣门的人。”
玊清秋的瞳孔微颤,冷笑着,“敌人都打到家里来了,咱们居然才发现,好,果然好。”
“王爷息怒,是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责罚?玊清秋轻轻地叹了口气,就连他都没意识到的纰漏,如何责罚。
这孙潇潇也是在沈家长大的孩子,也是他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人,底子当然干净得没话说,可是谁知如今竟冒出个双生子,而这双生子还是宣陵的人,实在是有趣。
玊清秋摆了摆手,“罢了,这次是他们心急了,这才露出了尾巴。去查,孙娘子到底是哪里的人,为什么小小年纪就会出现在沈家,另外,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照旧,就当本王从没听过这件事。”
“是!”
君山府外锣鼓喧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往来的宾客更是络绎不绝。
街上已经传开了,“天呐,你们听说了吗?沈将军今日大婚,竟以最高礼仪迎娶一位医女。”
“可别乱说,沈夫人可是与将军出生入死上战场的,救过将军好几回呢。”
“那……”
涂灵在屋子里画着妆,却不停地打喷嚏,今天这是多少人在念叨她。
柔儿接了孙潇潇的命令到新娘的房间里来催促,外面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柔儿才刚进门,看着已经装扮好的涂灵眼睛都直了,“灵儿小姐,您这…也太美了吧!主子让我来跟您说一声,都准备好了。”
“好的,马上马上。”
涂灵扶了扶头上重若千斤的头冠,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心里早把沈袖骂了个遍,说什么要给她最高的礼仪以示重视,结果就是身上的饰品越堆越多。
伺候的婆子们拥簇着涂灵朝向前厅走去。
玊溟并没有如约前来,反而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了,沈袖也松了口气。
二人在众人的祝福中拜完了堂,敬完了酒,涂灵便被送回了新房,沈袖独自应付着宾客。
觥筹交错间,酒宴也终于接近了尾声,沈袖被穆麟和宋明轩架着往新房走去。
“沈将军你这就不行啦?你别走你回来。”兵部尚书家的公子齐橙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