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的大腿哭一场,不过就算是如此,只要他不来,爷爷我便一路打进他的王府,把他揪出来扒光了倒挂在那城墙上。”
说完还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笑。
抬了抬手,示意穆麟放开他,她一脚把他踢得连滚带爬的往另一处城门口跑去。
墨燚勾唇笑了笑,这倒是有趣,从没见过这样使激将法的人,倒是合他的胃口。
王杰和穆麟显然没明白这番话是什么意思,穆麟自然是听从将军安排的。
但是王杰却想要出言制止,这个奸细不知道埋伏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收集到了一些什么情报,就这样将他放走会不会延误战机。
墨燚今日心情大好,抬起修长的双指制止了王杰的开口,“南江的准太子爷带军破了沅州城以后将城中扫荡一空却没有占城谈条件,而是选择直接转移战场,这是在为后面的谈条件留退路。”
“退路?什么退路?”
“你可知破你沅州城的那支奇兵现在正在哪里?”
王杰摇了摇头,穆麟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墨燚笑了笑,继续道:“他现在正在你们北襄的东境频繁骚扰,那东境有什么你们可知道?”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
墨燚翻了个大白眼,“东境可是你们北襄的粮仓啊,这都不知道,离东境最近的一片麦场便是有天下粮仓之称的谷稷城,可惜东境易守难攻,他不过是为了给北襄王多施加些压力,逼着他低头多赔点地赔点钱罢了,不仅正面避开了玄甲军的锋芒,还能不痛不痒的捞一大笔的赔偿,计谋倒是好计谋,就是幼稚了点。”
墨燚一点拨,他们顿悟了,所以沈袖今日把这个人放回去,就是为了给南宫永夜传话的,以南宫永夜嗜杀的性格,南境的新将对他出言不逊,他定是忍不了的,这样也许能打乱他的进攻节奏,无论他是否往南境来,他都会把一部分心思放在沈袖的身上,若是他决心打东境,玄甲军大可直接北上支援,东境的防御若是南宫永夜不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他根本拿不下来,而他若是回到南境战场跟沈袖决一生死,更是中了沈袖的下怀,因为南宫永夜目前手上的十万兵马就是南江的最强战力,若是被玄甲军挫了其锐气,南江必定元气大伤。
更重要的……沈袖没说,但是她心里很清楚,一旦这个消息传回了南江,王座上的那位肯定就要坐不住了,不为别的,只一个姓,便能够让他坐立不安了。
沈袖笑着冲墨燚挤了挤眼睛,“懂我者,阿炏也。”
王杰又问道,“将军怎知他一定会告诉南宫永夜呢?若是他的消息被人拦截了南宫永夜岂不是就无法知道了。”
沈袖耐心道,“说给他听不过是为了有一条详实的线索罢了,真正的散播当然不靠他。”
王杰一拍脑门,原来是这么回事,心中不禁对沈袖多了几分敬佩。
夜里,鹞城外的湖边,沈袖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这么些年过去了,竟然一点都没变,连一块石头一棵树的位置都没变化,只是物是人非罢了。
湖面上结了冰,沈袖蹲下摸了摸这冰面,小时候她还跟凌寒和青禾在这里滑过冰,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她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
随着一阵风吹起,沈袖感觉到了身后站着的人。
来人开口,“阁下是谁,为何知道二十三年前的事情。”
沈袖听到熟悉的声音竟变得苍老,眼泪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好在约的是半夜,对方根本看不清。
“韩叔,多年不见,身子可好?”沈袖开门见山,转过身面对韩天齐。
虽然是夜里,但是沈袖还是清楚地看到韩天齐的身子明显一颤,等了半晌他都没有开口,沈袖便接着说道:“韩叔,我是凌寒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沈袖此时的男装打扮,沈家能活下来的男孩子也只有凌寒了,而要知道凌寒是否跟韩天齐在一起,只需要看韩天齐此时的反应。
“凌寒?你说你是凌寒?”韩天齐的周身突然散发出可怕的杀气,沈袖能感觉到,韩天齐根本不相信自己,此时她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我没猜错,韩叔,你果然知道凌寒的下落。”沈袖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语气活泼的朝他前进了一步。
韩天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眼前的这个人竟能从试探中得到答案,“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夫只知道沈凌寒早就死了,你又怎么可能是他。”
“对,我确实不是凌寒,凌寒是我们家的老大,我该称他一声哥哥。”沈袖始终没有开口言明自己的身份,她扰乱着韩天齐的谈话节奏。
“你究竟是谁,你是朝歌?还是青禾?”
韩天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似乎有了答案。
“二十三年前,父亲就是在这里约见了北襄主帅方子安,利用当时北襄副将急功近利之心,换来了朝歌城十三年的安愉,十三年后旧事被翻出,南江王室对沈家赶尽杀绝,那一年的大年初一,沈家的窗花和灯笼都是鲜血染出来的红色,又是一个十年,我又重回此地,带着十万精兵,要攻打我曾经的故乡,韩叔,你说命运是不是很可笑。”沈袖一字一句说得云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