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沈袖刚开口,就听见许多人的脚步声从前院涌了进来。
“少爷!少爷!不可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少爷!”
管家苦苦哀求,却是无力阻拦,如果可以的话他肯定会一路跪着给方子豪磕头,只见方子豪一把拎起他往前厅一扔,管家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沈袖伸手将人扶稳。
还是那袭熟悉的蓝白色锦缎,方子豪站在门口,一改刚刚被打得跟孙子一样的窘态,“沈袖是吧,还好你没走啊,那咱们就把账算一算吧!”
看着冲进来的众人,老侯爷急忙把衣袖放下,这一举动被眼尖的方子豪看到了,“老不死的!你还学会跟人告状了是吧,真行啊,我倒要看看这叫沈袖的能护你多久!”
夫人看来的人实在太多,多得都快要挤不下连廊了,正欲上前下跪求他离开,沈袖一把托起她。
“夫人,请像相信子安兄那样相信我吧,管家,带侯爷和夫人去后面。”
说着,把夫人和侯爷推向管家,还把带上的药也一并交到了侯爷手里,她怕等会儿撒了。
管家一脸的感激,让沈袖的鼻头都酸了几分。
“应该没有人要离开吧?”沈袖看了看后面乌泱泱的人,轻轻地说道。
无人回应,她逐渐抬起了眼眸,眼中只剩下令人心寒的杀气。
终于赶到怀安侯府的涂灵和一众人马看到门外只有几个被打伤的家丁和府兵,涂灵想也没想就往里面冲。
府内已经是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蜷缩着的人,有的人甚至已经没了气,涂灵疯了一般往里面冲去。
她突然定格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沈袖正举着最后一个人,只听见她冰冷的声音问道,“你在家也是这般欺负自己爹娘的?”
沈袖的语气变得有些鬼魅,她的身上全是血,却没有一滴是她自己的,被她举起来的人好像喘不上气的样子。
涂灵惊呼了一声:“沈袖!!!”
咔的一声,沈袖把他的脖子拧断了,随后往方子豪的面前一丢。
此时的沈袖愣愣的看着早就被吓傻的方子豪,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她的眼里满是泪水,“今天早上,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对吗?”
沈袖并没有失去理智,她只是感到很痛苦,明明父母尚在,她眼前的这个,连方子安都宠爱过的孩子,却这样对待自己的父母。
方子豪根本控制不住,全身都在发抖,他求救似的看向冲进来的涂灵和宋明轩等人。
沈袖擦了擦泪,开口道,“灵儿,侯爷和夫人在后面,你去帮他们检查一下,明轩你跟着一起去,剩下的人留下来,我有事情交代。”
涂灵听了沈袖的话,继续抱着皓月往里屋跑,直到看到躲在后厅的三人,涂灵都深深的心疼着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的老人,这就是外面传扬的威风八面的怀安侯吗,他看起来如此的儒雅又…虚弱。
看见冲进来的是个女娃,怀安侯反而冲她笑了笑,“姑娘,结束了吗?”
涂灵狠狠地点了点头,“…是,侯爷,夫人,我是沈将军府上的医师,她让我来为你们检查一下。”
夫人抬头问道,“那外面如何了?”
“侯爷,夫人请稍歇,外面有些乱,等他们打扫完了再出去吧。”
涂灵嗦了嗦鼻子,云淡风轻地带过了,转头将皓月递给宋明轩的时候露出了剑柄上的玄铁水晶。
“这是…皓月剑!”老侯爷的眸中闪着光,四大神器,向来是习武之人心中至高的存在。
“是的,是皓月。”涂灵已经蹲下开始为夫人诊脉。
“这是沈袖的佩剑?”老侯爷震惊万分,虽然是问,但是心中已有答案,沈袖看上去至多不过二十,竟有皓月侍其为主。
“是的侯爷,这就是沈将军的佩剑。”宋明轩看涂灵忙得很,替她接了侯爷的话。
随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侯爷有些急切地问道,“子…子豪还活着吗。”
“是,还活着。”涂灵的语气倒是有些可惜,突然她意识到不太对,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侯爷,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侯爷和夫人相视苦笑,点了点头,他们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如此大逆不道的儿子,就算是死了,也应该不会心痛才对,但是看到皓月的剑刃,侯爷还是下意识地有些害怕。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等会儿我开些助眠的药,等夫人安安心心地睡上几夜就没事了。”
随即,涂灵准备伸手去搭侯爷的脉,侯爷却往回收了收手,“小姑娘,我没事,我没被吓着。”
涂灵看了看侯爷还抱在身上的药,肯定是早晨沈袖带来的,她问侯爷,“侯爷,这些药,沈袖可告诉您怎么吃了?”
侯爷一愣,望着自己抱着的药,他都不记得怀里还抱着这些,他摇了摇头。
“侯爷,这些是给您治腿疾的药,之前听方将军提过您的腿疾,但是并没有亲自为您搭过脉,如今有这个机会了,可否让我为您搭一下脉,这样方便我判断更准确一些,后续的用药效果会更好。”
侯爷听到方子安,明显愣了一下,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