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李一航继续道:“我和颜枝这么多年交情了自然认得他,一来我就跟在他后面看他来这干嘛。没想到他刚从班主任那离开就自己跑道小花园里面哭,看的我心疼的呦。”
宋泽宇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猝不及防的软了下去靠在沙发上,拿着酒杯的手抑制不住的颤抖。
“我问他班主任说什么了,他说他姐在今年除夕的时候就死了,可是颜枝明明答应过他要带他去吃肯德基。”
“除夕夜?”宋泽宇似乎想起了什么,身体微微颤抖着,他闭上眼睛,仿佛要把那段痛苦的回忆从脑海中抹去:“可是颜枝的葬礼不是在前几天才……”
“那是因为颜枝死的时候大家伙都不知道,萍姐谁也没说就将人火化了,毕竟那个时候萍姐好像是颜枝的监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办的手续。”李一航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李一航用手捂住脸,低声哭泣起来。两个快过三十岁的男人就这样默默流泪,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段沉寂多年的往事终于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撕裂开来,疯狂的,猎杀式的冲击着他们的心。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宋泽宇打开微信,翻到颜枝的头像,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2019年的除夕夜。宋泽宇在几乎一年的沉默后,破天荒地给颜枝发了一条消息:
“新年快乐,你准备考哪个大学?”
宋泽宇看着手机屏幕,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或许颜枝根本就没看到这条消息,否则她不可能不回复他。
那个时候宋泽宇还以为颜枝早就把他忘了,毕竟颜枝一直都是随性的样子,只是有的时候有点爱哭,爱生闷气,但只要稍微哄一下就能好,索性也就没有继续理她。
两个人喝了几杯,李一航见宋泽宇一杯一杯的往下灌强行拦住他,拉着快要下班的调酒师让其把宋泽宇送回去。
宋泽宇被塞进出租车脑子越来越混沌,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颜枝在轻抚他的脸,忍不住笑了一下一头闷在她的怀里。
醒来的时候宋泽宇才发现自己已经到家了,呆呆的坐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虔诚的看着眼前冰冷的墙壁。
半晌宋泽宇起身对着冰凉的墙壁说:“颜枝,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说完这句话,宋泽宇又像泄了气一样跌坐回地板上。
颜枝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里重现,那些画面如电影般在他眼前放映。
从他们相识、相知再到分别,每一个细节都在他脑海里浮现。这些记忆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一边刺痛着他的心,一边又让他无法割舍。
颜枝的身影在他心中愈发清晰,她的笑容、眼泪以及生气时撅起的小嘴,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
他想起了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甜蜜的瞬间,那些争吵后的和好,还有那些一起憧憬过的未来。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式,只剩下他独自面对这无尽的回忆。
宋泽宇静静地凝视着那面冰冷的墙壁,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颜枝的影子。
他知道,她已经不在了,但他仍然希望能够再次见到她,哪怕只是在梦中也好。
宋泽宇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眼空洞无神,但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颜枝的身影。他的手在空中比划着,试图勾勒出颜枝的轮廓,仿佛她就在眼前。
颜枝穿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连衣裙,站在阳台上,笑容灿烂如阳光般温暖,仿佛她真的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然而,这美好的景象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下一刻,颜枝突然转身跳下了阳台,消失得无影无踪。宋泽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惊恐地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地冲到阳台上,伸出头向下张望。
下面一片死寂,空无一人,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宋泽宇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呆呆地望着楼下,脸上露出痛苦而绝望的表情。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阳台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无力地靠在阳台边,身体颤抖着,发出一声苦笑:“你还真是狠心,连一个梦都不愿意给我。”
清晨,幽暗的房间仿佛没有阳光照耀过一般,充满了黑暗与腐朽。宋泽宇整个人蜷缩在皮革沙发上,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躲进洞穴舔舐伤口。他的周围摆满了红酒瓶,有的已经空了,有的还剩一半,地上则散落着许多摔碎的玻璃渣。
客厅的墙壁上也布满了各种奇怪的线条,像是有人用记号笔随意乱画的。正中间被人画上了两只残破的蝴蝶,混着其他混乱的线条尽显凄凉。
微弱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投射进来,正好落在宋泽宇怀中紧抱的日记本上,给这本日记增添了一丝神秘的光彩。
突然,一阵悠扬的铃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宋泽宇艰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在满地的碎玻璃渣中寻找着手机。终于,他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手机,随意倚靠在旁边的书架上,按下了接听键。
“先生您好,您的车已经修好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呢?”
宋泽宇看了一眼四周皱眉说:“就现在吧,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