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被打得一个踉跄,一只手撑住桌子,另一只手捂住脸颊,眼眶里顿时充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非得这样,那好,就算我出去租房子住,也绝不会搬出来!”说完,我抱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迅速将钥匙塞进兜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我没有回头,不知道此刻母亲的表情究竟如何,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逃离这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
除夕夜,万家灯火通明,犹如繁星点点,照亮了整个村庄。村子里的小道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通向无尽的远方。
月光如水洒落在小道的尽头,泛起耀眼的白光,宛如银辉般夺目。我独自一人在这寒冷的冬夜中游荡,身体不禁瑟瑟发抖。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如猛禽展翅,强劲的风力瞬间吹走了我挂在脖子上的围巾。我急忙伸手去追,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刺骨的疼痛让我站不起身来。
好不容易用手撑着地面,艰难地坐起来,正准备揉揉摔疼的膝盖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喂,颜枝。”
电话那头传来宋泽宇熟悉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想要开口回应,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半天发不出一丝声响。我只能默默地蜷缩在雪地中,感受着寒风的凛冽和内心的痛苦。
“是颜枝吗?我没打错啊!”
“是……是我。”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变正常,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是你就好。”宋泽宇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终于在零点的时候开口:“新年快乐,小枝。”
此时此刻的我早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当听到宋泽宇那诚挚而温暖的新年祝福时,内心的情感再也无法抑制,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电话另一端的宋泽宇也在这时发现我的不对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宋泽宇的声音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是默默地哭泣着。
“我……没事。”
“都哭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宋泽宇在电话那头着急的说。
在他一声声急切的关怀问候中,我挂断了电话。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沉重而艰难地向前走着。
迷迷糊糊走了很久,但似乎永远也走不到这条路的尽头。强烈的晕眩在我的脑海中盘旋,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
远方的烟花冲出天际将夜幕撕成两半,随即又在黑夜之中炸开,一簇一簇的,让人移不开眼。
今晚的烟花可真好看啊!我在心中感叹着,随即就失去了意识倒在了乡村的小道上。
【3】
接下来一连空了好几页颜枝都没有写什么,其中有几页被撕毁的痕迹,还有一页被用黑色的油笔画上了两只飞舞的蝴蝶,线条流畅却有一种残破的意味。
宋泽宇捧着日记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半蹲着身体,面色苍白地凝视着颜枝的墓碑,嘴唇嗫嚅着却始终未能发出一丝声音。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靠在玉兰树上的身躯摇摇欲坠。
随着夜幕的降临,天边泛起了一抹与日记相同的幽幽的蓝。秋风瑟瑟,吹的枯枝败叶四处飘舞,纷纷扬扬地飘落在颜枝的墓上。
宋泽宇缓缓地弯下身子,伸出手指轻轻地将落在墓碑上的落叶拨开。指尖触及到墓碑上的冰冷时,身体猛地一顿,仿佛被电击一般。随后又迅速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将脸转开。
手中紧握着的日记变得异常沉重,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的重量。他想要再次翻开,但手指却如同僵硬了一般无法动弹。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心中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她哪里只是和家里人吵架那么简单!
回想起那个除夕夜,他兴致勃勃的订好早就安排好的烟花,向颜枝打电话时却怎么也接不通,好不容易打通时却是她不停抽泣的声音。
那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饭也顾不得吃就想去找她,但又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打电话问了张诗雅才知道她回了外婆家。
新年除夕夜,父母正在陪家里的小老头下棋,他不动声色的从二楼翻出去订了最快到颜枝老家的机票。
年少的时候就是这么莽撞,完全不顾后果。
待他下了机场才发现周围的人寥寥无几,当地的方言把他搞的问明白晕头转向问了好几个人才清楚大概位置。
寒风不断往他的衣领里钻,一路上荒无人烟。除夕夜哪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工作,他打了一辆本就要回去的黑车连夜赶到了颜枝的村口。
那条路真是跟颜枝日记里描述的一模一样,星星点点的月光撒在路上覆盖的积雪,很白,白的泛着冷气,让人一眼望不到头。
大雪纷飞,他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步往村里走去。一路上没有路灯就连手机也没有电了,他借着月光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
待他找到颜枝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只见颜枝栽在雪地里像睡着了一样脸上带着红晕,睫毛上还粘着小雪花。纷纷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