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宝树他们的伐木还在继续,便走过去问:“宝树哥,附近可有松树?”左宝树点头:“有倒是有,只不过长得不高。”不高也没事,有松针土就行。
腐叶土经过处理可以做肥料,可腐叶土也很多种,其中弱酸性的松针土非常适合改善板结偏碱性的土壤。见她眼巴巴看过来,左宝树叮嘱两句伐木的注意事项,便带着姜舒月和冯巧儿去找松树。
走到地方,姜舒月用脚踩了踩,蹲下用手拨开表面浮土,一眼便看见了埋在下面厚厚的松针土。
此时的松针土已经是深褐色了,轻轻一捏就碎,早已腐熟,取回晾晒驱虫就可使用。
姜舒月蹲下的时候,肩上的背篓便被左宝树接了过去,可等她站起来,背篓已经换到了冯巧儿手上。只见冯巧儿背着自己的背篓,抱着她的背篓,正一脸虎视眈眈地望着左宝树,好像怕被他抢走似的。姜舒月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些哭笑不得。接过冯巧儿怀里的背篓,自己背好,对左宝树说:“宝树哥你去忙吧,我们在这儿歇会儿。”
左宝树看了一眼她背上满满当当的背篓:“林子里冷,野菜若是采够了,我送你们回去。”
冯巧儿着急回去准备饭菜,就让左宝树先带她们下山。行到村边,姜舒月说她们可以自己回去,左宝树便没有送,转身走了。
才走到村口,正好遇上印公子一行人。冯巧儿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又看印公子,抱怨:“越来越早了,以后是不是还得给你们准备早饭呀!”
印公子这回没忘带点心,还一口气带了两包,让随从扔给冯宝儿:“也不是不行。”
上回印公子忘了带点心,印四让人去城里最好的点心铺买最贵的,可冯巧儿一吃就说,不如印公子之前带过来的好吃。印公子笑着说她有品味,还说下回过来多带一包。今天果然多带了一包,可把冯巧儿高兴坏了:“我这就回去做饭!”
姜舒月:好吧,猪瘾战胜一切。
想着肩上一轻,背篓换到了印四手中,很快有随从接过背上。
太子看了四阿哥一眼,心心说老四过于体贴了,体贴到把他想做的事全给做完了。
姜舒月下意识看冯巧儿,只见冯巧儿抱着两包点心,欢天喜地头前带路去了。
山路七拐八拐,没办法骑马,印公子一行人都是牵着马步行。所幸已经走到村口,穿过村子,继续往北走上一段就到了。常妈妈迎出来,请印家两位公子进屋喝茶。太子这才注意到,一个月过去小院旧貌换新颜了。
院墙比从前高出不少,两边厢房明显被粉刷过,主屋则是大变样了。
顶子好像矮了一些,走进灶屋,两边都有灶台和锅,东屋是炕,西屋也是炕,里里外外都簇新簇新的。只不过没有家具,看起来有些空。
东屋的炕桌还是那一个旧的,从前屋子破炕桌也破,并不得觉得有什么。如今在新房里看见旧炕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太子又看了一眼破旧的炕桌,才要开口,就听四阿哥吩咐人:“去城里,买一张炕桌来。”
说着四阿哥抬头看了看房顶,又看土炕,补充:“不要上漆的那种,也不要工艺复杂的,简简单单本色就好。”太子:又抢我活儿干!
“四弟你也太小气了。"太子转了转手中的茶碗,“人家盖新房,咱们过来也算温居,只买一张炕桌怎么行?”见太子实在不接地气,四阿哥耐心给他解释:“二哥有所不知,家具都是定做的,成品很少,基本不卖,这时候过去能买到一张成品炕桌已经算是难得。”
太子恍然,“哦"了一声,想让人从围场搬家具过来,一想也是旧的,便有些兴致缺缺。
这时灶屋响起常妈妈埋怨的声音:“哎呦,你这孩子,买骨头的时候怎么不让人给断开呀!咱家就算有菜刀,你有那个力气砍断吗?”
紧接着冯巧儿委屈巴巴:“我这就拿去左家,让左大叔帮忙断开。”
常妈妈急头白脸:“左庄头一早进城去了,宝树人在山里,骨头要熬汤的,等不及呀!”
之后是小姑娘的声音:“妈妈别急,我去找人帮忙。”太子才把茶碗放在炕桌上,就见四阿哥先他一步下地,熟练地挽起衣袖,走进灶屋。
太子:怎么总抢我活儿干!
隔壁灶屋很快响起了菜刀断骨的声音,和冯巧儿响亮的马屁:“四公子真厉害,这么大的骨头,一刀就斩断了!”“这么大块,可以吗?"四阿哥问。
小姑娘说了一声可以,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断骨之声。“哎呦喂,四公子的刀法真不错,所有骨头都是一般大小,比左庄头砍的规整多了。"最后是常妈妈的赞叹。太子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四阿哥回屋。
独个儿坐着没趣儿,也下炕去了灶屋,就见老四挽着袖子帮人煎起了猪骨头。
冯巧儿坐在灶台前烧火,常妈妈在旁边择菜,他的小姑娘和四阿哥并排站在灶台前,一个盯着锅里的骨头指挥,一个听指挥拿着产子翻面。
“要煎多久?什么时候放调料?“四阿哥偏头问,声音平静。可狭长淡漠的眼睛此时却染上一点笑意,眼尾微微上翘,整个人看起来英俊又温暖。
他的小姑娘则笑弯了眉眼,弯腰从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