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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含热泪：“祖母。”

祖母十分和善：“哎~乖孙。”

小齐观鱼热泪盈眶，从祖母手中救下自己那可怜的小脸蛋，头也不回奔向了娘亲怀抱中。

齐氏好笑：“这是怎么了？”

他红红着脸蛋，委屈巴巴。

齐氏轻咳：“是娘……就没办法了。”

要是换个人，她还能说道说道，但做这事的是娘，嗯……她也觉得小儿子被逗弄后的反应实在好笑，跟着偷偷笑来着。

只是，这事是万万不能被发现的。

咳……

她轻声细语建议：“你忍忍？”

小齐观鱼睁大了眼，这还是他娘亲吗，居然让他忍一忍。

这对幼小的他太过残忍了！

他气嘟嘟背对着“心狠”的娘亲。

齐氏乐了：“就准你整天摸哥哥脸，不准祖母摸你？”

提起哥哥，小齐观鱼有一瞬心虚，那啥，他确实老是摸哥哥的脸，主要是太好摸了，控制不住。

小孩子脸蛋嫩得很，手感一流。

小齐观鱼都想给个赞，小孩子好啊，小孩子妙，他很多年没有“摧残”过小孩家脸蛋了，看到哥哥这样的小孩又忍不住了。

更重要的是，哥哥乖乖的给他摸，这可不就……越发猖狂了吗？咳。

摸脸蛋的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齐氏总结，“做人可不能只准你做，祖母不能做。”

小齐观鱼只能呜呜呜地抱着他娘，不听不听，娘亲香香，娘亲抱抱。

齐氏哭笑不得，摸摸小儿子的头，这孩子就喜欢赖在她怀里，他爹抱还嫌他爹不会抱，扁扁嘴就要哭，他爹哪见过这阵仗，实在是怕了他了。

父子间单向嫌弃，实在是好玩，齐氏总能被逗笑。

小齐观鱼窝着。

其实他这辈子的娘亲不是绝色美人，只是清秀那挂的好看，可是在他眼里就是很好看，娘亲第一好看。

齐氏皮肤偏黄，脸盘微圆，眉有些浓，眼睛不大，有种点睛之笔的妙处，笑眯起来分外亲切，花布条绑着头发，露出个额头，穿着麻布裙杉，干干净净，平时没有条件用香料，只有天然皂角洗净后的香气。

小齐观鱼很喜欢晒干后阳光的味道，有时候也会贴贴闻闻自己衣服。

等到齐观鱼能够稳稳当当走了，他就开始漫山撒野了，一出门头都不带回的，走路都带风。

他雄赳赳气昂昂走出门。

院外家家户户挨着，炊烟袅袅，好多孩童在院子里跑着，玩闹嬉笑。

院中央有棵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的枝条垂下来，唰唰摇摆着，像静默沉稳的守卫者，护卫村庄无数年。

树下还有个老爷爷，他啪啪跑到人家旁边坐下，一起吹风，老爷爷微启眼，瞥他，很快又合上了。

小齐观鱼好奇盯，发须皆白，迎风不动，老爷爷很像仙风道骨的高人。

看起来还是个有文化的老头。

就是……胡须为什么那么飘逸？是个好问题。

一旁跟着的齐子玉，根本来不及阻止自家弟弟伸出小小的手，揪住老人家的长须，直接把老人家揪得睁开了眼。

老爷爷：“……”眉梢抖了抖，胡须绷直。

偏偏小娃娃眼巴巴，特别诚恳望着，他几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宝贝胡子从小娃娃手中轻轻拯救出来。

老人家刷拉起身，从容一转，狂奔出了胡子“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威力，叫人惊叹，看不出都一把年纪了。

等到背影消失，小齐观鱼还在感慨人不可貌相，异常真诚：“我只是想摸摸，怎么就跑啦。”

这一刻，小齐子玉眼神复杂。

他的弟弟，看起来有点麻烦。

关于这一点，从他被弟弟摸脸开始，就深有体会。

小齐观鱼叹气：“可惜……”

小齐子玉立马转身走远。

小齐观鱼一转头：“诶？”哥哥呢？

所以哥哥已经预判了他的预判，猜到了他摸不到胡子就想摸脸才跑了吗？

主打的就是都要得到，结果现在只揪到了胡子。

他也不是很贪心，只是都想要而已，有什么错呢？

可可爱爱小团子，直奔他哥而去了：“哥哥——”

小齐子玉走得更快了。

不过还好，他哥很有良心，只是走得快一点，不是走得没影了，所以最后还是被他抱住了，眼巴巴望着：“哥哥。”

小齐子玉绷着脸，还是没绷住，严肃道：“不给摸。”

小齐观鱼：“一下？”

小齐子玉表示没得商量，小齐观鱼扼腕：“哥哥，好摸。”

好不好摸的，小齐子玉很清楚，不然弟弟不至于屡屡盯上他的脸，但他不打算纵容弟弟这一回了，先例一开，总是要得寸进尺的，也该收一收了。

齐子玉很坚定。

只可惜，最后还是没敌过弟弟，惨遭毒手。

齐子玉小小年纪，头一回感受到了孩童不该有的沧桑滋味。

他欲言又止：“……适可而止。”

他哥说话一直都超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