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侧门而进,千禾杳闻到了全是木头结构才会如此浓郁的木蜡保养气息,夜晚的加茂像是一座古墓,却处处都有人的气息。

她换好了鞋子。

玄关处悄无声息地伸出一双手,将她的运动鞋拿起捧在怀里。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垂头弓腰,十分温婉,一身深蓝色碎花点的和服。

她的发髻也服帖地盘旋着,像一朵精致的花。

女人对面也有一人,低着脑袋的时候同样露出修长白润的后脖,恭温地将另一双鞋子拿起来放在怀里,一点都没有嫌弃的样子。

千禾杳的脸微微泛红,继而转白,胃中仿佛坠了一块沉甸甸的秤砣。

她看到落后一步的引路者脸上无动于衷,仿若司空见惯,坦然自若。

男人目不斜视地看向千禾杳。

“客人,请这边走。”他说。

千禾杳走了一条不长的走廊,眼睛无法控制地尽可能来回转动,记住来时的走位。

拐角处有座石雕盆。

在男人的提醒下净手,千禾杳才被允许继续走在深棕色的地板上,连廊尽头有人提着白色纸灯,那人说:“千禾,请随我来。”

如果引路者对于千禾杳的态度是对待陌生的客人,这位接管领路的人就是一种十分令人不快的轻视。

礼貌,只是对方的伪装而已。

千禾杳被领到一个空旷的茶室,里面只有两个团蒲和矮桌。

与刻板印象不同,茶室里面有电灯接通,照亮的茶室比外面更显的现代化。

那人将纸灯放在门口,进来坐在了主位,等千禾杳踏入,才继续开口:“千禾杳,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千禾杳说:“恕我冒昧,我想先见见山川茂。如果可以的话,请问他们的负责人青柳俊介也在你们这里?”

那人微微皱眉,斜睨千禾杳,仿佛她的话有戳到了他的反感神经上。

“鄙人加茂炎太郎,是加茂的三等管家,掌管训诫和处刑,如果你是加茂的人,我是决计不会在这里安排和你对话的。”

千禾杳一向觉得自己脾气非常好,此时此刻也被激得微微发怒,忍着怒气说:“那请问我应该在哪里?”

“私牢。”

“这么说吧,”加茂炎太郎冷冷地说,“我们已经取得了其余两家的许可。只要你如实回答,证明清白后,我们会允许你和其他人见面。”

千禾杳跪坐桌子的另一侧,简单讲述自己的行程。

北海道出差后,十七号在东京西南执行公务,协助山冈藤咒灵祓除。十八、十九都在协助立车曾吾。

“具体到时间,包括你在十七日当日所有生活和行动轨迹。”

“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记清楚。”千禾杳下意识说。

她心中已经放松不少,加茂的调查方向有问题,以为这是即时需要术师在现场控制咒灵的行动。

千禾杳根本不需要自己出场,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触发意外。

“千禾,你确定要这么说么。”

千禾杳刚要说话,加茂炎太郎说:“对了,麻烦你先立个束缚。”

千禾杳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握紧,定定看他两眼,冷下眼,一字一句地说:“在今晚走出这里为止,我都会如实相告,绝不隐瞒、欺骗——若有违抗,立时反噬,后果自负。”

空气中有股扭曲的咒力波动,束缚落成,千禾杳略带讽刺地说:“可以了嘛?”

加茂炎太郎不为所动,平静地说:“可以了,千禾小姐,加茂感谢你的鼎力相助。”

千禾杳在心里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千禾杳的生活非常枯燥,在某种程度上,又非常充实、忙碌。

九月十四日,出差北海道三天。

九月十七日早上五点起床,查看邮件和早间新闻,将窗移交观察汇总和当地警方的报告合并,微调前一天安排好的工作日程安排。

七点吃饭。

八点半去接山藤冈。

十点半到达目的地废弃工厂,十一点,完成二级咒灵祓除。

下午两点,完成准一级咒灵祓除。

下午三点半在附近新巴克蹭续杯咖啡和无限网,进行辅助监督报告汇总。

下午五点四十,接到加急孩童神隐的一级咒灵案子。

晚上九点,完成搜救失踪孩子,山藤冈鉴定特级咒物——两面宿傩之死蜡尸指,移交给五条悟收回。

晚上十一点,到达高专校医室,进行灰原雄尸体最后检查。

也就是说,一整天下来,只有两个时间千禾杳独自一人,抛开下午咖啡店,就以白天来说,也根本没有其他操作的空间。

看上去真的是无懈可击,存粹的劳碌工作分子的充实一天。

“包。”加茂炎太郎抬下巴示意。

千禾杳把包递了过去。

加茂炎太郎点点头,很是满意千禾杳的识时务,却没有立刻检查,而是举起来拍手。

推门外走进两个男人。

加茂炎太郎说:“请千禾小姐去见见她的朋友们吧。”

千禾杳站起来走出去,绕过几个拐角,四个腰间挎刀,一副武士打扮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