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玉京门之前,与叶穿林在半道上相识,他救过我一命。他是我认识的修为已经厉害的人,可连他试不出你的深浅。”
白鹿野苦笑:“师兄,我们师父本事低微,我道他是没什么本事教你的。当年,师父出远门一趟,回来带回婴,还说给我们认下了一大师兄。我们从来没见过你,师父说话也含糊,一提起你,他就一副一言难尽又畏惧难言的模样。
“我猜,你这般本事,说不定是用什么手段逼迫师父,才当了我们大师兄。一没有在千山待过一日、没有学过一样千山本事的人,口口声声让我叫‘师兄’,我真的不信你。
“我们千山有什么?那种门派,连当地的宗门打上门,师父怕得要封山,要让婴出去自谋出路。而你却巴巴送上门……你不妨直说,你到底看上我们千山什么了?”
江雪禾静静看着他。
江雪禾轻声:“我没看上别的,我就是看上千山罢了。”
在白鹿野开口前,江雪禾缓声:“你说的有理。你一直对我心存疑惑,是你不道我的来历。先前我不想说,是不想多事。但是二师弟已然这般困惑,我还是不应当瞒你的……”
他沉吟一下,告了白鹿野自断生道的出身,告诉了白鹿野自曾经有叫“夜杀”的名字。
白鹿野听到断生道,瞳眸震动,呆呆看他。
而听到“夜杀”,连白鹿野忍不住后退一步,袖中手掐诀,作出防备姿势:“你是大名鼎鼎的夜杀……那黎步是谁?是夜狼?
“你们师兄弟埋伏过来,是要杀什么人?你投靠千山,认我们做师弟师妹,是为了执你的什么任务?”
江雪禾摇头。
他淡声说:“我没什么目的。若真有,也只是想要一家而已。”
白鹿野目不转睛。
断生道、断生道……
婴幼时的灵根,和断生道之间……不,他得想法子问问师父不道内情。
他脸色阴晴不定,想问又不敢问,心中顾虑重重。
好久,白鹿野缓口气:“好,那我认你做师兄。但你不要对婴出手,不?”
江雪禾:“不。”
白鹿野:“你曾是断生道的人!你现在还疑似仙人转!你自一堆麻烦事,拉着婴搅和做什么?断生道的人果然……”
他本想说“没有心”“自私自利”之类的话,可是看着江雪禾,他又说不出口。
白鹿野硬生生改口:“你既然想要家,我们给你便是。既是家人,婴便是你妹妹,你不当对妹妹下手。何况,我猜,你对婴千好万好,也不过是为了融入我们。我们自然会努力接纳你,你实在不必在婴身上继续花功夫。”
江雪禾:“不。”
他这么冷静,又这么冷漠。
白鹿野真的怒极:“你既已能得到想要的,还要婴做什么?”
江雪禾偏头看他,反问:“不吗?”
江雪禾:“你也说,我做了多事,我不妨告诉你,我还为做了多事,你不道。我与婴之间,已经藏了多秘密。”
他抬起头。
乌黑发丝贴颊,江雪禾清瘦苍然,睫毛上翘,眸子漆黑。
他其实是一副春山秀水般丽的少年相貌,但是他幽黑的眼睛,丝丝缕缕,几笑,几恶意:
“我这一生,活得不会太久,陪时间不会太长。是在走上路,我是在逆朝下走。修为会越来越高,我最厉害的时期,已经过去。我与在中途短暂地相遇,我便放不下了。
“我对千好万好,要什么我会给,这上绝不会有我对更好的人。我不过是奢求一段缘。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我还愿意付出更多的,我一点好处拿不到吗?”
江雪禾慢条斯理:“没有这样的事。
“我一定要得到些什么。”
白鹿野忍可忍,一拳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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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禾养伤的这段时间,缇婴经常来看他,却是趁他睡着。
他清醒过来,便找借口溜走。
江雪禾也不阻止。
如此反而让缇婴心中更愧疚。
白鹿野也心情不虞。
白鹿野似乎与江雪禾吵了架,根本不来看江雪禾。他对缇婴去探望江雪禾有微词,脸色难看,却也并没有阻止。
叶穿林依然要教缇婴道法。
但是缇婴心系在江雪禾身上,江雪禾咳嗽两声,缇婴就惶然不安,叶穿林眼看着,教也教不出什么了。
尤其是一日,缇婴修炼时,不心让手掌淤青。
叶穿林怕疼哭,正要拿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