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的是来回折腾伤了元气，姜小棠被周越送回家之后，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小黑猫蹦蹦跳跳踩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只觉得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糊嘴，但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直到……

“我跟你说，这种时候不要去打扰她睡觉知道吗？”

“喵呜……”

“叫什么，之前也没听见你叫。”

“喵呜……”

“来劲了？”

什么东西啊，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姜小棠翻了个身，努力睁开眼，嘴里正嘟囔着什么，结果一个没留神，直接头朝下栽了下去。

……

头都换了个方位，她潜意识里知道要醒，但一时间就是回不过神来。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哎，我看你啊，下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这份工作，还真不一定适合你。”

？？？

谁他娘的在老娘面前胡说八道，还敢拿工作说事？就没有我做不好的工作！

她抬起头，迎面是周越倒着放大的一张脸，吓得她一下子手脚乱挥就要起来。却见周越无奈地皱起了眉：“这人还没醒过来呢，反应倒是挺大。”

姜小棠窝着脖子，知道眼下自己是起不来了，见这人倒也淡定，居然也不急着要动，倒有些气定神闲起来：“是啊，说明我反射弧短，人聪明。倒是你，为什么在这儿？”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明明都应该回家享受生活了，还在你这里等着你醒过来，我真是……”

“太不见外了。”姜小棠接道。

周越挑起眉，姜小棠继续说：“不是吗？怎么说我们才见面认识第一天，你就在我家待着，是不是很不合适。”

周越说：“哦？那确实是不太合适，看来你是把刚才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刚才的事？刚才什么事啊？”姜小棠不信：“我躺下之前不是再三感谢你的救脚之恩和送我回来的恩情了吗？然后我说给你倒杯水吧，你说不用，我说，哦，然后……”

她扫过一眼茶几桌面，玻璃杯里的水反射着窗外的阳光。

“你倒是自便的很，水都给自己倒上了。”

等会儿……阳光？

姜小棠脸色变了变：“我睡了多久？”

周越说：“不久，也就是3天零……”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淡然道：“零5个小时。”

姜小棠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是，我就这么一直睡？你就在旁边一直看？你是不怕我死了是吗？”

周越挑挑眉，上一个在她家里习惯挑眉的人在姜小棠心里已经死了。

“你一直都睡得很好啊，我干嘛去吵你？”

姜小棠眯起了眼；“话是这么说，但正常人也不会在自己的同事家里待这么久吧，你究竟有什么事？”

周越用手一托，把姜小棠举回了沙发上，轻飘飘地晃到一边，手里抱着猫不紧不慢地抚摸着，黑猫的皮毛在他的一双手下看着更加油光水滑，不知是不是错觉。

“我的事？那不能告诉你。除非……”他抬起眼看向姜小棠：“除非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姜小棠麻了，她视线飘忽了一会儿，颇有些无奈地摊摊手：“我是谁？倒霉的牛马，新时代可怜打工仔罢了。”

周越笑了：“在外人面前的那套就不用在我面前表演了，你只要如实说就好，我不会惊讶的。”

姜小棠不解：“什么叫我跟你如实说就好，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实话呢？”

这次换成周越不明白了：“嗯？”他手下的动作稍微快了些，猫咪被摸得很舒服，呼噜呼噜直哼。

“不是你说的吗？希望我有话和你直说，我以为为人处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理，你希望我做的，也一定是会对我做的呢。”

……

姜小棠扶额：“没想到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吧。”

周越说：“你管我？”

“不敢不敢，谁管得了你啊。”

姜小棠清清嗓子；“只是我真的不觉得，需要和刚见面一天的同事说这么多。”

“一天？同事？”周越笑了。

姜小棠想了想，伸出手指纠正道：“好吧，就算4天，那也只是同事。”

周越摇摇头：“你不知道黄泉的时间流动和人间不同吗？我们去了一天一夜，如今，人间都过去一个月了。”

姜小棠：“……”

什么玩意儿？？？

她有些讶然，更多的是错愕。

“不是……我理一下，所以你的意思是，跟着你们下黄泉，时间流速是不同的？”

周越说：“哦，看来你自己下去，时间流速是相同的啊。”

……

周越又笑出声来：“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还真是挺不聪明的，就是一种，智商突然会掉线的感觉，脑子在后面追着嘴跑，但嘴又太快，追也追不上。”

……

姜小棠揉揉额头：“不是，只是因为睡太多了，脑子不好使……等等……”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直瞪着周越：“所以你是故意守在这里，等着我脑子不清醒的时候套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