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总觉得晚上有什么事发生奈何睡得太熟的方小宝早早在师父师娘房门口等待,终于,房门打开,他家师父今日依然是春风满面神采奕奕,眉宇间还透着一股莫名的餍足。
若是日日如此该多好,观音垂泪的药效再撑得久一点吧。
方多病并未多想,凑到李莲花跟前:“师父你起啦。你怎么看着这么高兴?难道……我要有小师弟或者小师妹了?”
李莲花思绪飘忽一瞬,可惜太不切实际的东西经不起深想:“若真有那么一日……有这个念想也是好的。”
“……你们两个,背着我密谋些什么呢?”贺映雪不知何时出现,提着裙摆轻轻巧巧地迈下台阶,人是在李莲花身旁站定的,却冷哼着扭头不肯看他。
方多病对此习以为常,抬肘碰了下李莲花,悄么声地用内力传音:「师父,你又惹师娘生气了?」
「我哪敢啊。」
至多嘴上讨了几分便宜嘛,万一欺负太过,姑娘真翻脸不理他了怎么办,来日方长……没那么长也不要紧,总归谁也离不开谁。
当下没时间留给他们整理这些感情之事,庄内出事,金满堂离奇失踪。
明明卧房内外千铃阵完好,屋内也无打斗的痕迹,金庄主却不知去向。众人搜寻一番,竟在屋里发现地下密室,金满堂的尸体赫然在内,除他以外还有一位同样身亡的“金羚剑”董羚。
贺映雪不想挤到人堆里去研究死因,四下张望观察起密室构造来。
方才金管家一进密室便大叫泊蓝人头不见了,像在刻意引导什么,那个比巴掌大点的木盒也挺奇怪,泊蓝人头有那么小吗?时隔多年贺映雪印象不深,暂且放弃回忆。
而这间密室唯一的通气口在某个角落的博古架上方靠近天花板处,对应向下的地面有一些食物残渣。趁没人注意这边,她用手帕取了一些混着黑糊糊不明物的碎渣,回去让李莲花看看。
她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李莲花给她买糖的份上,就原谅他那些无理的行为。
但查案流程冗长,众人聚集一堂共同商议,谈着谈着心思各异的嫌疑人们就把矛头指向了在座其他人。
每个人掺和一句,结尾还“默契”地添上昨夜之事李神医与李夫人可以作证。
宗政明珠想以此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再趁机将他们赶出山庄方便自己行事,李莲花哪能如他所愿呢,既然大家都有嫌疑,也不能落下这位宗政大人啊。
最后只能各回各屋,由监察司将山庄上下各个角落都仔细搜查一遍,看看究竟是谁盗走了泊蓝人头。
只是搜查屋子和行李倒也没所谓,监察司那些人听命办事却也不会像宗政明珠那样故意针对,李莲花拍拍包袱示意他们里头并无硬物,为首一人点头便算是通过了。
贺映雪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眼,扯扯李莲花的衣袖:“那个姑娘怎么办?”
“啊?师娘你是说芷榆姑娘吗?”
方多病的疑惑在片刻后得到解答,几人听到争执声来到“关河梦”所住的客房,李莲花在贺映雪授意下用相同的方式帮忙解了围,姑娘半推半就收下“少年”的谢礼后,方小宝作为师父师娘唯一的宝贝徒弟,难免有些吃味。
师娘不是除了师父仅能接受女人和小孩子靠近吗,他关河梦为什么可以?师父竟然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小脑袋瓜晕乎乎绕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你你你,你不会是个女的吧?之前我就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苏小慵?!”
苏小慵瞪他一眼:“小点声!我可不想在这儿暴露身份!”
李莲花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炸毛的小朋友:“方小宝,你认识这位姑娘?”
“哦,她是万人册苏文才的孙女,和阿娩是好朋友,见过几次。”
见过但不熟,互相看不顺眼。
方多病抱臂轻嗤:“苏姑娘很闲啊,女扮男装跑到这里来凑热闹。”
“是比不得方公子事务繁忙。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乔姐姐和肖大侠下个月便要成亲了,喜帖应该已经送到天机山庄了吧!”苏小慵回怼完,却不见方多病像以往那样反驳,好似灵魂出窍,怔怔不语,“他怎么了……是打击太大了吗……”
贺映雪拍拍小妹妹的肩膀:“无事,迟早要面对的。再说又不是没机会了,成亲了也能和离嘛。”
虽说没到大婚呢就提和离不太吉利,但方多病颓丧一会儿后振作起来,当然不是盼着人家和离啊,只要阿娩幸福,他在远处默默守护就好。
贺映雪很欣赏少年的觉悟,李莲花这个做师父的怎就不像徒弟一样清醒呢,一提和离委屈得跟什么似的,愁眉苦脸的案子也不要查啦?他俩之间明明连和离的资格都没有好不好。
案子自然还得查,李神医静下心来探案之时依旧条理清晰、见解独到,只不过碰上宗政明珠横插一脚,将金满堂的义女芷榆关入柴房,查案进度稍有滞后。
入夜,会过黑衣人,几人从芷榆那里了解到有关金满堂树人症的来龙去脉,芷榆竟是金满堂自小养大的药人,时常放血帮他抑制病症。
李莲花决定再下密室一探。
“等等,庄内到处都是监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