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木愣愣的看贾敏。
却见贾敏一张脸庞虽说是春花般娇艳,但那一对瞳孔却如秋水一样盈盈,满满的荡漾着对林海的思念和担忧。
……她不是不记挂林海的,只她到底是这一大家子的依靠和支柱,腹中还有林家的未来,又如何能因为自己一人的思念而抛下这所有了?
林海:“……”
他这仿佛才恍然大悟到这点,也仿佛因为这恍然大悟而丢开了心中所有的纠结,看向贾敏的神情竟是格外的坚定了起来
可他又哪里知道,其实这不过是因为他此时的心态从近乡成了进乡:就如那就别归家的游子,在回到了心灵的港湾之后,又有什么样的愁绪是还还能在心中停留的呢?
便就也回看向贾敏,却是越看越觉得看不够一般,那百般的打量和千般的思量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句话:“也苦了你了。”
贾敏听了这话,好似触电一般,那原本就没有落实在林海脸颊上的手急忙忙的就收回去。面上也泛起了道道红霞,想要羞涩的转开脸吧,到底又忍不住不多看林海几眼。
终究也只挤出一抹笑来:“说什么傻话,我是在家里好好养着的,那比得上你”
可这明明是笑着出口的话儿,说不了几个字却是已经有了颤音,若要在细细分辨,那分明就是被强压的哽咽。
就叫林海也不免从欢喜中生出几分的愁绪来。
但他终究是男子,哪里又能看到妻子伤心不说劝还要一起伤心的?更何况此时的贾敏可是不能伤心的。
就轻轻的将手放在贾敏的肩膀上:“说这些作甚?好在殿下是个心善的,我出了这回远门想来近日都是会呆在京城的了,总也能看到你将孩子生下来再将满月酒热热闹闹的操办了。”
贾敏一听,便也觉得是这个道理,毕竟自己夫婿正经的活计可是太子府的詹事,便有为太子跑腿的时候,又哪里会有整日里不着太子府的情况了?再加上太子若真的要将林海调动成外务,自己身为妻子也不是不能随之赴任的,于是那股子有来无端的担忧也就平顺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你去金陵这些日子,想来也吃了不少的苦,我又如何好叫你回来便又操心?少不得好好养养才是!便果真闲不住,难道太子那里真的就不用你了?”
说着,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般有和程铮抢人的嫌疑,不等林海作答就格格的笑了起来。
林海并不在意贾敏拿着自己如何打趣,只贾敏的话儿却是提醒了他:金陵?似乎有个从金陵带回的麻烦还在?……诶?人呢?
便向贾敏身后看去:“贾琏何在?”
那贾琏自然是跟在贾敏身后出来迎接林海了的,只眼下他却是恨不得林海看不到他才好……不,可不止眼下才希望林海看不到他!
自打进了京城,进了林府,他便就自觉进了保险箱一般的安稳了,又既然安稳了,那林海这个束了他笼头的人看上去……也就不怎么顺眼了,只恨不得林海虽依旧记着保全他的狗命却万万不要管束他才好,又如何愿意往林海眼前凑了?
因此一个偌大的小伙子,竟是硬生生将自己团吧起来,隐藏在丫鬟婆子身后这么久了,也没被林海看了去。
但此时林海已经是摆明了点他的名儿了,也就不好再继续龟缩了。
只能苦着一张脸,就从那些个妇人的身后转出来,对着林海作揖:“见过姑父。”
要说林海对贾琏,那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不是担心他真被王夫人给吃了,要同意他进自己的家门都困难的,又如何愿意见他如眼下这般躲在自家丫头婆子的后面了?
于是才见贾敏的温情也就被怒火给烧灼了,只不悦道:“你这是作甚?”
贾琏:“……”
就被林海问得一阵哑然:他倒不是真傻,也自然就知道林海责问的是他躲在林家丫鬟婆子背后作甚呢,只这样的问题叫他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宁可躲女人背后也不乐意见林海这位姑父?
若这般,那不用等王夫人了,林海就能把自己活吃咯!
因此想了一想,他也终究只能道:“侄儿却是想着姑母身怀有孕还要来给侄儿收拾院子,心中分外过意不去,只侄儿又自知自己着实不是个能干人,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搜肠刮肚逗姑母笑一笑罢。”
就叫林海听得也分外新奇,一时又想赞叹贾琏居然还有这自知之明?一时又想问问贾琏是真的能给贾敏找乐子而不是找麻烦?
他在金陵对着贾琏那许久了,怎么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样的功效?
竟是恍如不认识这个人一般,看他的目光那是十二万分的新奇。
就看得贾敏也不由抿嘴一笑,只道:“我往日里也不知道我这侄儿居然是这样招人疼的,明明只是乡野人家的粗言粗事,可从他嘴里出来后却仿佛换了个魂儿似的,真真叫人肚子都要笑痛了!”
林海:“……”
他并不在意贾琏给贾敏到底说了些什么乡野趣事儿,只不过听着这小子用的是乡野趣事儿便就知道他到底还有几分智商,没把他平素去的那些地方的事儿说出来博得贾敏一笑
就分外担心贾敏的肚子了:“好好的,肚子怎么就疼了?可要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