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唬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又可怜那林家下人也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有心为自家老爷回旋一二,竟是把那句最关键的,关于探望贾家少爷的话给隐瞒下了。
所以最后灌了一肚子茶水又很吃了点心的甄家人,直到出来门,那脑子里装的东西都和肚子里塞的东西一样糊涂。
……
也所以,再隔了几日,甄家直接请林海上自家门什么的,也就不奇怪了。
不,至少不知道自家下人为自己自圆了场的林海本人,还是很想不通的:“这甄家,怎么就和那浆糊似的?”
沾上了就抹不去?
而传话的下人也依旧是那一个,只他也不知是不是因明白了自己的好心办坏事了,于是越发的将嘴巴闭紧了,只如那河蚌一样撬都撬不开。
不过林海也没想着要这下人来回答自己的话就是了。
他就又自己想了一回,然后笑了:“罢罢罢,解铃还需系铃人,这甄家想要什么……”
那我就偏偏不给他们什么。
不但不给,还要先装作有意的凑上去,等他们要看到希望了再狠狠把希望打掉!
林海可没有什么圣人以德报怨的心性,这甄家两次三番的蹬鼻子上脸他也烦了,再加上他怎么说怎么要喊贾琏一声侄儿……人家都进去那么久了,怎么也该去看一眼了吧?
就叫下人去酒楼里叫来一桌的菜,尽是些鱼肉类的菜色,然后又打包了些衣裳铺盖,只奇怪的是眼下虽为秋日,却也尚有些余温,可林海让准备的这些个衣裳铺盖却尽数絮了厚厚的棉花……也不知是作何?
不过多时,所有的东西都尽数备好了,就叫人套车,林海只悠哉哉的往巡检司衙门去了。
这巡检司为地方三司之一,主要负责辖地的日常治安,大体来说就是什么打架聚殴、欺行霸市,外加某些没有背景的人家涉及到的案子什么的,都归他家管。
像这次的酒楼闹事儿,就是一出典型的群架事件,只不过是参与打架的一方有些背景,且这起打架案宽泛的说也以牵连到某件巡检司也管不得的事儿头上,所以现在这些很有背景的人,也不得不因为这个原因在这里憋屈的蹲大牢了。
也就使得他们的家人,越发迫切的想要捞他们了。
而林海就是被他们顶出来的出头的橼子。
只林海可真的会先烂吗
不见得。
他一路并不于常人招呼,也不试着去拜山头,只带着下人就往那位于衙门背后的牢狱处去了:归巡检司管理的基本都是日常治安,并不会有多少大奸大恶之人,故对来往探监之人也是没什么大的限制的。
且林海的行为……说来也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他今儿完全是用被关押人的亲人身份来探监的,所以只要稍微收买一下看守的衙役,那就能带着东西进去了,没见那些个有些小偷小摸家人的寻常人家也是这样进大牢的?
关键在于林海这个人不寻常啊!
他都被多少人暗地里盯上了?
还是在暗地里。
所以,即使在听到了林海往自家门前来的消息后巡检司的主事官员们就准备好扫榻以待了,但眼下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厮奕奕然绕过自己,就往那牢房里去了……
他们总不能真就追进去吧?
登时只教那些个专门坐定了等拜见的官儿老爷们面面相觑。
而,和自己上司的扼腕不同,守牢门的衙役们此时却是呆滞的。
还是一种惊喜到了脑子都转不动了的呆滞
好大的银锭子!
好谦和的大老爷!
作为不入流的末等差役,这些惯常和小偷强盗们打交道的牢役真是八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子!瞧那光泽!瞧那烙在底部的字样……这是活生生的、没怎么用过的、足锭的银子啊!就算是拿回家去埋在地底!那也聚财气呀!
按说现在林海是孤身一人出门在外的,又还在宣称水土不服身子不适中……甄家不说送些药材应景,也不至于送些这些不得林海之心的蠢物吧?
且这明显也不是对方付不起那些名家字画的身价啊?只说将甄家送来的那些金银职务折合折合,不说买个唐伯虎什么的,换一幅当世大家的佳作给林海收着当传家宝也是没有问题的啊?
钱都花出去了,却偏偏花得不得对方的心意……这钱花得是冤枉不冤枉啊?
而且林海并不认为甄家真的就傻到了会花费如此冤枉钱的地步,就对着这份礼单子再细细的研究了一回。
然后林海就又笑了。
气笑的。
他可算是明白甄家送这么一份自己聚堆看不上眼的东西是为了什么了。
因为这东西看着是给自己的,但最后却绝对落不到自己的手里他林海在甄家的眼中,想来也不过就是个过把手的!
甄家要的是林海能再转身将这些东西送出去,至于收礼人嘛……那些个主管着金陵牢狱之事的官员们,上下一条龙的送也是足够的。
说不得林海还能赚些中介费呢?
林海:“……”
他笑得都要露出自己白森森的牙齿了,可也算是很更深入的明白了,为什么甄家和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