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程曦搬回来,那终究也不是这样的意思了!
也就不再有这样的情分了!
因此一时情急之下就顾不得徐氏如何如何了,只抢着去程曦那里阻止才是正理!
只他虽自觉去得迅速,但那里徐氏也是眼珠子都不错一下的盯着他的,一见程铮转身就要走,登时只噎着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当即就不管不顾的要去扯程铮的袖子,只要将这人拦下来才好!
程铮要做什么?
程铮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难道不知道她这样拼着叫程铮事后骂自己也要偷着将程曦先搬出去全不是为了自己,而仅仅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吗?!
他,不知道吗?!?!
……不。
徐氏的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种近乎于冰凉的情绪:
程铮知道。
便是曾经不知道,可在自己那般恳切的告诉他了之后还能够不知道吗?
所以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不但不在意程曦是不是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孩子了,也不在意徐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会不会也不能再是他们的孩子了
仅仅,如此。
而已。
徐氏:“……”
她又忽然间感觉不敢那些冷意了,或者应该说是她现在已经陷入了极致的寒冷,所以身子竟仿佛像是在被烈火灼烧一样的炽热,血液也不再冻结,而像是沸腾的铁水一样在她的血管中翻滚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就此化作一份飞灰了。
就在这样极致的痛苦中,她忽然就确定了。
还是一种无比绝望的确定!
若说程铮和她不是一条心她也认命了,可为什么程铮会冷血绝情到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在心上?!
难道自己生下的,就不是他的孩子吗?
徐氏:“……”
在这一刻,她忽然就觉得一阵嘶哑涌上喉头,而在那嘶哑之后,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带着血腥的笑意。
呵,呵呵
果然,果然啊!
大抵只有母亲……也只有身为十月怀胎的母亲的自己才会真正在意并心疼那个从自己身体中孕育出来的……
这样想着,徐氏竟是再也止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些委屈和悲愤,就正正的看着程铮,眼神几近疯狂:“殿下瞧不起妾,妾也能理解,只殿下为何能如此视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如无物?对于此……妾身却是断然无法理解了!”
程铮:“……”
不可否认,徐氏喊得是声嘶力竭,悲得是真心实意,只她的这番真情却是只叫程铮就愣在那里。
还愣得简直是难以置信了。
因为他压根就不明白徐氏在说什么。
又或者说徐氏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之后……他就难以理解了。
这个徐氏……是失心疯了吗?
而最糟糕的还不止于此。
更在于徐氏不但说了这话儿,还说得颇为大声因此,想来不止是眼前的倚画,怕是屋外的那些人都能将这话儿中的字字句句听个清楚明白了。
……断不会有任何的遗漏或者错过。
也不可能留给他挽回的机会。
所以,他一时间是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是只有徐氏一个……发疯,那他还能够委婉的安慰并安抚她,想来这事儿不至于闹大不说,他和徐氏之间也不至于就到那样无可挽回的地步。
但徐氏不,徐氏发了疯还要叫所有人来看她发疯。
所以此时的程铮要怎么办?除了用强硬的态度将这事儿暂时性的压制下去并且和因此喝和徐氏真正的且是硬碰硬的对撞上去……他还能如何
程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