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教萧怀璟仇视梁人,告诉他们梁人是我们荆南人的天敌,我用最严酷的方式训练他,就是想让他做荆南最厉害的一把刀。”
“将来这把刀会被送上战场,杀尽你们梁人的将军,会带领荆南大军踏平梁国,屠戮整个大梁皇室。”
“你说如果梁国的宗室们知道杀尽他们的竟然是大梁摄政王的儿子,你说他们心里会怎么想呢?哈哈哈哈。”
凤九川神情狰狞而又诡异,看起来十分吓人。
顾楠虽然早在他提到养狼计划的时候就隐约有了猜测,但亲耳听到凤九川如此说,还是忍不住气到浑身颤抖。
“疯子,凤九川,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凤九川仰头大笑。
“哈哈哈,我早就疯了,早在二十年前我被逼杀死我心爱的女人时,我就疯了。
这一切都是你们梁国欠我的,是梁帝,是那些宗室欠我的,我就是想亲手毁灭了他们,亲手毁了整个梁国。”
萧彦笑了。
冷笑。
怒极而笑。
“你做梦。”
凤九川脸色一变,冷哼。
“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
话音落,外面的屋檐下,大树上忽然冒出了一排排人头。
每个人手里都搭弓射箭,顷刻间,明晃晃的弓箭就对准了大堂内的顾楠,萧彦等人的身上。
凤九川负手而立,神情又恢复成先前的平静温和。
若不是他披头散发,脸上还有着萧彦先前打的青肿,还以为他先前的疯癫是幻象呢。
“你说若是梁国的摄政王夫妇悄无声息地死了,消息传回梁国朝堂,你们朝堂会不会军心大乱?
若这个时候荆南大军长驱直入,你说就凭梁国那个小皇帝,他能撑多久?”
萧彦嗤笑,“那你可能想多了,即便没有了我,大梁人才济济,南疆更是由卫国公一家镇守。
别说踏平梁国,就是叩开南境边关,你恐怕也做不到。”
凤九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
“幼稚,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靠萧怀璟一个毛娃子来灭梁国吧?实话不妨告诉你,从我回到荆南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在筹谋着复仇了。
这二十年,我每天都活在仇恨和痛苦之中,我费尽心思,苦练兵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踏平梁国,萧怀璟不过是我的最后一步棋而已。”
“大梁摄政王死的消息传回去的那一日,就是我荆南铁骑叩开南境的时候,到时候本王会亲自上阵,一点一点地蚕食你们大梁的地盘,直到有一日我踏平梁宫为止。”
萧彦冷冷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了。”
凤九川满脸嘲讽。
“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服软,我噗,噗!噗!”
凤九川得意的狂笑戛然而止,身子一僵,忽然吐出三口鲜血来。
然后身体踉跄着后退,扑通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捂着心口,呼吸急促喘息了几声,倏然阴狠的目光瞪着萧彦。
“你给我下了毒?”
萧彦眉峰微挑,眼底也带着一抹明显的错愕之色。
他没有给凤九川下过毒。
凤九川很快也反应过来,“不对,你们没有给我下毒的机会,那是谁?”
他倏然看向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高绪。
“你们在我的茶里也下了毒?”
高绪一脸莫名,急切摇头。
“没有啊。”
高绪上前摁住凤九川的脉搏,刚一摸到他的脉象,不由脸色大变。
“这是怎么可能?这是当年段德兴逼着秋宁给王爷下的毒药,秋宁不是早就交给王爷了吗?”
凤九川瞬间反应过来,死死瞪着秋宁。
“是你?”
秋宁缓缓起身站直了身子,冷冷地点头。
没错,是我。
凤九川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怎么可能,我一直小心谨慎到极点,从没用过任何你经手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中毒?
而且段德兴给你的毒药,你不是为了表示诚心,都交给我了吗?你怎么可能还有?”
秋宁看着他,秋水般的眸子里一点一点地涌起恨意。
是,我每次回段家,段德兴都会叫给我慢性毒药,让我一点点下给你。
为了表示衷心,我把毒药带回去交给你,但我每次都会留一点点。
只是微弱的一点点,很难让人察觉到的分量。
你每隔几日都会让我交一份怀璟训练的记录,我就把那一点点的毒药涂抹在那张纸上。
是,那点分量很微弱,但隔三岔五一张,我已经连续给你下了一年。
而今日,就是最后一次。
秋宁冷笑着指了指堂上刚才凤九川坐的那把椅子,确切的说,是指了指椅子的扶手。
凤九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你在椅子扶手上涂了毒药?”
秋宁颔首,眼底的恨意到了顶点,沸腾得几乎快要溢出来一般。
因为你的突然出现,因为你的疯魔,却让我的生活发生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