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宁脸色一白,连忙摇摇头。
她并没有缠着叶崇扬不放。
高芷晴冷笑,“你想说你没缠着崇扬哥哥不放是吗?那他昨天夜里为什么会去你的房间?
难道不是你勾引他去的吗?”
秋宁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我没有。
高芷晴从怀里掏出被她揉得皱皱巴巴的画,在她面前晃了晃。
“还有这张画,你是不是想拿给崇扬哥哥?”
秋宁看到画像,脸色一变,伸手去抢画像。
高芷晴后退两步,躲开了她的手。
冷哼,“段秋宁,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你以为你把画像送给崇扬哥哥,他就不恨你,就能和你不计前嫌,破镜重圆吗?”
“呸,你做梦,你要是真的为崇扬哥哥好,你三年前就不应该做出偷孩子的事。”
“你偷了崇扬哥哥的嫡亲外甥啊,让崇扬哥哥在外面奔波流浪了三年,为了找孩子吃尽了苦头。
听说崇扬哥哥的妹妹这三年也是以泪洗面,痛苦异常。”
“你做下那么可恶的事,如今怎么还有脸站在崇扬哥哥面前?竟然还试图用一幅画像就想挽回崇扬哥哥。
呵,真是厚颜无耻,我要是你,立刻就跳进这湖里死了算了。”
秋宁痛苦地咬着嘴唇。
三年前确实是她对不起顾姐姐和崇扬哥哥。
虽然她从没想过偷走怀璟,可结果却是弄巧成拙,害得怀璟与亲生父母分离三年。
“你以为你勾引崇扬哥哥,给他一副怀璟的画像,他就会原谅你吗?”
“呵,实话不妨告诉你,崇扬哥哥他亲口对我说过,他恨你,绝不会原谅你的。”
秋宁脸上的血色仿佛瞬间被抽离干净,犹如一张苍白的宣纸一般。
眼中泛起一抹苦涩的自嘲。
她当然知道崇扬哥哥恨她,不肯原谅她。
高芷晴打量着她的神色,忽然凑近她,压低声音冷笑。
“你知道崇扬哥哥为何会对我这般亲近吗?那是因为我告诉她,是我在琉璃瓶底刻了字,然后将琉璃瓶丢入暗河中。
崇扬哥哥认为是我将怀璟在荆南的消息传递了出去,所以心中对我格外感激和信任。”
秋宁倏然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高芷晴。
高芷晴在撒谎。
琉璃瓶明明是她刻的。
蛰伏三年,凤九川和段家的人盯她盯得特别紧。
即便是她努力练习,左手能勉强写字了,她便试着想办法传递消息出去。
可是接近她的内侍和宫女,第二天就会莫名其妙横死或者得罪主子被杖毙。
次数多了,她便知道要想传递消息出去,只能靠她自己。
段家有琉璃矿,整个荆南国的琉璃瓶子都出自段家。
段德兴要让她做事,她就会趁机要一批琉璃瓶子。
所以她努力用左手练习在琉璃瓶子上刻字,为此不知道受了多少伤,总算能在底部刻出能辨认出来的字。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她一个瓶子上面只敢刻一个字,然后将那些瓶子悄悄地扔进暗河里。
她知道暗河直通皇宫外,会有很多穷苦百姓趁夜里悄悄跳进暗河打捞。
一旦他们摸到琉璃瓶子,必然会想办法卖出去。
普通百姓不能在明面上交易琉璃瓶子,只能在鬼市上交易。
而荆南的鬼市上会有很多的梁人,只要梁人买到这些琉璃瓶子,将消息带回大梁,崇扬哥哥和顾姐姐就有希望看到。
这个法子虽然蠢笨,也需要耗费很长时间,但却是她唯一能做到,还不会引起凤九川注意的办法了。
秋宁瞪着高芷晴,激动地用手势质问她。
“你为什么要欺骗崇扬哥哥?”
高芷晴满脸嫌弃地挥开她的手,“别在我面前比这些乱七八糟的手势,我看不懂。”
然后又扬着手上的画像,笑得一脸得意。
“段秋宁,你反正已经哑了,这辈子都无法告诉崇扬哥哥事情的真相了。
崇扬哥哥如今深信是我传递的消息,你说我把你的这幅画像给崇扬哥哥看,你说他会信你,还是信我?”
秋宁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抹苦涩。
她并没有把握让叶崇扬相信自己。
高芷晴凑近她呵呵冷笑,“你别做梦了,崇扬哥哥他不会信你的,他只会信我的画像。”
秋宁满心气愤,不明白高芷晴既然喜欢叶崇扬,为何还要欺骗叶崇扬。
她气冲冲推了高芷晴一把,伸手去夺高芷晴手里的画像。
高芷晴眸光一闪,后退两步,尖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面的湖倒去。
秋宁吓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拉她。
哪知道高芷晴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也扯落湖中。
岸边响起尖叫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湖水瞬间呛进秋宁的口鼻,她挣扎着用手拍打着水,试图浮出水面。
刚刚露出脑袋,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忽然感觉到小腿一疼,似乎被什么扯了一下。
她整个人又一次沉进了水里。
没入水中之间,看到岸上叶崇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