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那一千人呢?”
男孩声音小了许多,“如臂使指。”
“一万人呢?”
男孩张了张嘴,却不敢再放狂言。
殷恒浅酌两口茶水润了润嗓。
看向儿子,道:“鸿儿,你把领兵打仗想简单了,莫说一千人,饶是一千头羊,都够你头疼的。”
“他们不仅是一千个冲锋陷阵的悍卒,更是一千张饥肠辘辘的血盆大口,他们每人每顿能吃下十来个馒头。”
“鸿儿,你是不是在想,不就是吃些粮食对吗?”
“拒仙城大营而今兵卒,共计约一百百二万人左右。”
“咱们魏国规定,战时每名士兵一天分配三斤粮食左右。”
“只多不少。”
“否则饿的面黄肌瘦,上了战场连刀都挥不动。”
“就按百万人算,就按一斤粮食算。”
“一百多万人,一天就得吃掉一百多万斤粮食。”
“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男孩不确定道:“一座山?”
殷恒摇摇头:“好几座。”
“而且除了人,战时军马也会由吃草料改为吃粮食。”
“一匹马一天所消耗的粮食,便抵得上六七个兵卒。”
“而拒仙城如今有十万一千余匹军马,换算下来就是六七十万人。”
“约莫一百七十万张嘴,你想想一天得吃掉多少粮食。”
男孩被骇的头皮发麻。
“就算你将粮食的问题完美解决了。”
“还有兵卒与兵卒之间呢?”
“最关键的一点,你这位将军率兵出来可是要打仗的。”
“制定作战计划,探查敌军动态,分配作战任务……”
镇北王世子欲哭无泪。
从未想过将军竟然这么难当。
“还有……”
看着儿子痛苦的抱着脑袋,殷恒没再说下去。
“爹说这些,也不过些许皮毛。”
“为将之道,你若想听,爹能与你说上三天三夜。”
“别,爹,别再说了。”
男孩带着哭腔,“太难了,当将军太难了……”
这时,庭院前门。
脚步声由远而近。
王府侍从走到殷恒身旁,俯身轻语。
“王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