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骁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公孙恭沉默了。
原本在腹中准备了许久的话语,此刻全都消失了。
眼下公孙恭满脑子都是一个疑问,他怎么会知道的?
公孙恭是天阉,这件事本来就不光彩,因此一直都没有让旁人知道。
历史上,也是公孙恭被他侄子夺权之后,才让外人知道的这件事。
但现在这件事可是相当隐秘的,除了公孙恭自己之外,就只有公孙度知道了。
这也是为什么公孙度会让公孙恭来做质子的原因,一个不能生育的儿子自然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我……”
公孙恭自然是想也不想便要否认的,但是话刚到嘴边,王骁就已经打断了他:“没事,我知道就行了,这毕竟是你自己的私事,轻易揭开自己的伤疤总归不是好事的。”
“你……”
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的“善解人意”啊?
你话都已经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现在你跟我说什么揭开自己的伤疤不是好事?问题是我的伤疤都已经让你给撕的血淋淋了!
公孙恭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偏偏有人不想让他冷静,比如说在一旁看戏的典韦。
本来大家都只是过来走个过场的,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仲康,天阉是什么?”
典韦一脸好奇的向许褚询问着。
作为一个三十来岁,两百多斤的老实孩子,典韦还真不知道这天阉是什么?
“天阉就是……天生的阉人。”
许褚压低着声音在典韦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本来是为了照顾公孙恭的情绪的,但是大家都没有反应就你们两个在一旁嘀咕,而且刚才典韦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现在是个人都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了。
“二位将军,说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当真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公孙恭这话本来也就是为了出一口气而已。
天阉就已经够惨了,现在还被人给当面戳破和议论,公孙恭恨不得提剑跟这些人直接拼了。
但公孙恭也清楚,自己这点武艺在这些人面前都不能算是会武功,顶多算是舞跳的不错。
所以公孙恭没办法,只能从嘴上找回一点面子。
可偏偏倒霉就倒霉在这张嘴上。
他问的是谁?许褚和典韦!
许褚还好,但典韦是真的憨啊。
一听公孙恭这话,当时就直接给公孙恭来了一个大的。
“我们在说天阉就是天生的阉人。”
“你……你们……”
公孙恭一听这话,当时差点没给气的背过气去。
“混蛋!你们这些……”
“我当携你族中女子一同共赴巫山!”
公孙恭骂的很文雅,有多文雅呢?典韦根本就听不懂。
“丞相,这小子在说什么呢?”
典韦一脸疑惑地看着王骁,虽然典韦猜到了这应该是在骂自己的,但毕竟听不懂所以还是很无所谓的。
这可是将公孙恭给气得要死。
这人怎么就这么没皮没脸呢?
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动,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这种人了?
公孙度自己就是底层混出来的,并且还是靠着自己的名字得到了公孙域的青睐这才有了出头的机会。
因此公孙度其实内心是比较敏感的,总是想要提升自己,让自己真正成为一个名门。
再加上公孙域是在他的身上寻找自己已死的儿子的影子,简单来说公孙域是将公孙度当做了他儿子的替身对待。
在这种情况下,公孙度的性格,行事作风都不可避免的被扭曲了。
从而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一种给人很强行,很僵硬的东施效颦的感觉。
并且这种行为还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儿子,也就是公孙恭。
公孙恭是个天阉,为了不被公孙度抛弃只能不断的迎合公孙度,几乎事事都是按照公孙度的要求来做的。
成为了假冒的世家公子。
说话做事看上去颇有世家的做派,但是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刻就会掉链子。
比如说现在,就算是再怎么的世家公子,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国骂开局的。
但公孙恭却一副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样子。
王骁扫了一眼公孙恭,然后淡淡的对典韦说道:“他在说,他要上你全家的女子。”
“我家就我一个人,我没有姐妹,长辈也都死了。”
典韦很认真的在对王骁说着,一点也不看不出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有些怜悯地看着公孙恭。
这孩子是真的可怜啊。
年纪轻轻就成了太监,现在就连骂人都不会。
或许是典韦那怜悯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公孙恭,当即公孙恭便冲着典韦怒吼了起来:“莽夫!匹夫!愚夫!”
“你确定你是在骂我?”
典韦听到公孙恭的这些话,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你这话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是在骂人,要不是我知道你在骂我,我还以为你在跟我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