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旁侧消了音,突然变得老实安静。
此时的钟吟还不知道,男生对于这几厘米的身高有多在意。还兀自说着:“他真的比你高一点儿,虽然不多,但我能感觉出来,还挺明显的。”
“……”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良久,易忱终于忍无可忍:“高又怎么样?能当饭吃吗?”
他翻来覆去,把视频看了好几遍,嘴中骂骂咧咧:“我都不认识他,他还在这虚空索敌索得满身劲。”
“就是个傻叉。”
钟吟正低头回着台里工作群的消息,没空搭理他的怨念。
倒是没想到,这位天才少年还在网络上掀起一番热潮。不过,大部分网友还是嘲他狂妄装逼,等着出成绩,就狠狠嘲他一番。
终于等到六月下旬,高考放榜,这位天才少年竟还真不负众望,701分,荣登全市第五。
线上蹦跶的网友傻眼了。还真给他装到了!
很凑巧的,钟吟再次被台里委以重任,去找这位“天才少年”约一次专访。
已经考试周,钟吟正焦头烂额地看理论书,每天泡在咖啡厅。
这个专访工作,她不想去,却也推不了。
随口和易忱说起时,他正趴在对面的桌上,困倦地耷拉着眼,面前是一本几乎全新的毛概书。
自习室复习,来两小时,他睡掉一大半。专业课是一点不看的,唯一会翻的只有公共课。
“反正保研评奖学金又不看公共课,”易忱将偷懒说得言之凿凿,哈欠连天地说,“过了就行。”
“我下午不陪你了。”钟吟又说一遍,“台里有个专访,去R大附中采访储成星。”
“啪嗒。”
易忱的笔落在书上,这下眼中的困意是退了个干净,如刃般扫过来:“你们台里是没人了吗?”
“组长说我是S大的,和他年龄也相仿,高考采访还采过他,我去最合适。”钟吟耐心解释。
“那我也去。”他岔腿往后仰,没什么表情地按了下指节,“正好,来一个,我收拾一个。”
钟吟看他一副要搞事的神情,心中就觉不妙,“你别去惹麻烦。”
“他都踩我脸上了,我还不能找他麻烦?”易忱冷嗤,越说越觉得火大,“还有,七百分了不起啊?我那年难度和他一样吗?”
“高二保送又怎么样?保送名额扩宽了他不知道——”
“是是是,他当然比不上你,”钟吟被他吵得头疼,收拾完桌面便起身,扯过他亲一下,“好了,安静。”
刚刚还喋喋不休的人,瞬间像是被喂了哑药,不说话了。
安静两秒。
易忱一口气憋在胸腔:“又来这套。”
“难道你不喜欢?”钟吟冲他露出微笑。
易忱撇开脸,冷哼:“都是你想亲就亲,想抱就抱。”
“反正我是没有人
权的。”
说完还横眼看她。
“也是,”钟吟拖长声调,点点头:“行。那我以后不亲了。”
说完,她把包丢给他,转身就走:“这样算有人权了吧?”
靠。
易忱快速收拾桌面,起身跟上去。
“你别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他几步上前,去够钟吟的手,“我说的人权是这个吗?”
“我是想——”他盯她唇瓣,声音也瓮里瓮气起来,“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钟吟装听不懂:“我不知道。”
易忱安静两秒。
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也想对你又抱又亲,不行?”
“行,”钟吟冲他勾勾手,“那你主动过来点儿啊。”
易忱一愣。瞳孔亮起,四处环顾了圈。
刚好,这地儿没人。
他便压着唇角朝她凑近。
结果刚低头,脑袋就迎来毫不留情的一扣,钟吟:“你继续想着吧。”
“……”
靠。
易忱窝囊地呼出一口恶气,绷着张脸跟在她身后。
亦步亦趋地粘着吃完饭,又死命跟着上了计程车。
不等钟吟发难,他便理直气壮:“腿长我身上,我想去哪去哪。你不和我一起,我自己也打车去。”
末了,还加一嘴:“你现在带我,还能省一笔打车费。”
“……”
电视台和储成星约好的专访时间,在下午两点。
下车后,一股热浪扑面袭来。
打车去柠檬TV后,总部还专门安排了车,临行前,主编和她嘱咐:“这位天才少年可是火极一时,各大平台都在推流,多少媒体想要约采访都拒了,可就答应了咱家。”
钟吟若有所思。
想到高考那天,他脱口而出的学姐,结合这次的态度,心中产生疑惑。
难道他真的认识她?
站在附中校门口,同行的摄像赵哥探头,往里看了看:“诶,里面还挺热闹啊,是正在办毕业典礼吧。”
“好像是,”钟吟回答,她朝易忱推一把,“行知楼二号在哪呀?你带个路。”
后者替她打着伞,因为热,脸色也显得恹恹的,嘴上还要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