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这才转身去看自家儿子,却见他没个正形,不修边幅地岔腿坐着,裤腿还脏兮兮的全是泥巴。
顾清嫌弃地撇撇嘴,两步上前。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直接把裤腿薅到膝盖,看到上面几乎结痂的血痕后,还要往上扒拉到大腿,下一秒,被他死命按住手。
“妈!”易忱气都不顺了,视线直往钟吟的方向飘,压低声音:“这还在外面呢,你干嘛?”
“你大姑娘啊还怕人看?”顾清简直莫名其妙,“车就停在篮球场外面,还能走过去吗?”
易忱沉着脸点头。
“姑姑,顺便把我也带回去!”顾旻忙跟上,顾清笑着戳他脑袋,“当然不会忘了你。”
“吟吟。”说完,顾清转身来牵钟吟的手,“跟
() 阿姨一起走吧,阿姨请你吃饭。”
钟吟摆手,“我就不去了,您把易忱带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更要紧。”
顾清叹口气,“好不容易见你一次呢。”
钟吟乖巧地笑笑:“下次我主动去拜访您。”
她独自在校这一个月,得亏受了顾清的照拂
,哪怕最后大多都靠易忱跑腿。
顾清戳她额头,嗔道:“下次是什么时候?给我个确切时间,可别又哄我。”
钟吟想了想:“下周,下周末可以吗?”
顾清顿时眉开眼笑,“说好了啊,那就下周。”
两人手拉着手说了半天的话,易忱腿都站疼了,压了压眼皮,“是要等我血流干了再走吗?”
“……”顾清瞪他:“都结痂了哪来的血?”
她转身和钟吟道:“下周啊,下周来阿姨家玩!”
钟吟点点头,礼貌地挥手道别。
“她不走啊。”
见她杵原地,易忱蹙起眉。
顾清:“人家不和我们去,要我先带你去医院。”
易忱停下脚步,“顾旻,去让她过来。”
“啊?好。”
顾清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易忱没好气地怼回去:“她脚刚好,这距寝室二点三公里,您就这么让她走回去啊。”
顾清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一时还真没想这么多。顿时一拍脑袋,“瞧我,连这都忘了。”
易忱冷哼。
“你小子,倒比我会关心人啊。”顾清欣慰地看了眼儿子。
易忱机关枪似的:“反正送汤的不是您,到时候她脚又不好使了,还不是我给她当牛做马。”
两人说话间,钟吟被顾旻喊过来,奇怪地问:“阿姨,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顾清懊恼地牵着钟吟往外走,“听小忱说这里离你寝室挺远的,让我送你一程,都怪阿姨刚刚没想到这么多。”
“没事的。”钟吟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易忱。
后者没看她,语气硬邦邦的,“我就是随口一提。”
她装作没听见:“谢谢啊。”
易忱没应声,背对她拉开车门,抬腿上车。
但似乎忘了身上还有伤,屈腿时牵扯到伤口,动作僵硬了下,才慢慢挪上去。
顾清开了驾驶座,顾旻先一步上了副驾驶,钟吟只能跟着易忱坐在后座,伸手关上门,“阿姨,我住19栋。”
“好,我找找。”顾清在导航上搜索。
钟吟坐下时压到了衣摆,她起身扯平衣服,才重新坐下。
旁边的易忱突然屏住呼吸。
她身上那种无处不在的香气,在这种狭窄的密闭车厢中,更为明显密集。
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洗发水。
像是栀子味。
易忱皱皱眉。
突然将冲锋衣的拉链上拉到底。
他动作突兀,引得钟吟朝他看去一眼。
见他衣服挡住半张脸,闭上眼,长长的眼睫洒下一层阴影。
她放轻动作,没打扰他。
没多久,到了她寝室楼下,钟吟轻手轻脚地下车,站在车外和顾清顾旻挥手辞别。
那股暖香味随风而散。
隔着车窗,易忱睁开眼,看着她背影逐渐消失在大门。
……
估摸着易忱也不会和她说实话,晚上,钟吟联系了顾旻,询问易忱的伤势。
顾旻一连发来好几条消息。
顾旻:[你是不知道,我哥是真能忍啊]
顾旻:[腿上手上全是擦伤,膝盖都磨掉两层皮,医生光处理就处理了半小时,就这他还非把比赛打完]
顾旻:[姑姑都气死了,恨不得上手揍他]
她就知道他是在死撑!
钟吟抿紧唇,找到易忱的聊天框,啪啪打字:[犟种]
还想再发,那头冷不丁跳出来一句:[?胆肥了是吧?]
钟吟没理他,骂过了就退出聊天,任由他在那边跳脚。
她气呼呼放下手机。
一抬头和梳妆镜中的自己对上视线,动作一顿。
她看起来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些许兵荒马乱的感觉涌上心头。
钟吟目光有些焦灼地跳到几个室友身上,几秒后,突然松口气。
如果是她们逞强不爱惜身体,自己也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