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伙计再次看到我时,我已经站在火炉旁,将那铁锤掂在了手中。
这一幕,伙计用手捂着嘴巴,眼角竟已经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方才那股子的熟悉,究竟由何而生。而今当这股情绪再次放大,终于撑破原本记忆里的封印。
是的,他又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又回来了!
我用手中的锤子,向这个铺子,向着所有我认识的人宣布着,我回来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随着我的锤声,传遍了铺子,也传到了柱子的耳中。
这个消息很快的就传遍了铺子。而柱子,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柱子比原来成熟了许多,也沉稳了许多,但,也苍老了许多。
是的,初识之时,柱子也就长了我几岁。可如今,肩上承担着的太多东西,也慢慢的载到了眉梢。
泪流满面的柱子,抱着我,嘴里却是不住的嘟囔着,“要是白掌柜的也在,就好了……”
是的,自从镜中界封印破开后,便没了小白的踪迹。如今,也已经有些年头了。
久别重逢,再多的愁绪也被喜悦所冲淡。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又是一个五年。
还在时间对于我来说,早已没了概念,也没太在意许多。只是在应对柱子的寒暄时,着实费了些口舌。
并不是我不知圆谎有多麻烦,而是直觉告诉我,要是让人知道我的遭遇,会是一件更麻烦的事情。
整个铺子都沉浸在我回来了的喜悦里,这时我才想起那个叫做吴忧的少年,此时似乎还站在外面。
提起少年,柱子这才想起,一路小跑向铺子外。
这时,柜台的伙计窃笑着对我耳语了几句。顿时,我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吴忧,姓吴。柱子,他也姓吴。
记得柱子刚来铺子时,也才十五六岁。只是乡下的少年多是早成家。而柱子,也是如此。
只是离家多年的柱子怎么也没想到,当时为了让父母答应自己远行,而娶下的媳妇,竟是给自己生了个大白小子。
而今,孩子长大寻上门来,柱子却是尴尬的不知该如何面对。
吴忧就站在那里,初时柜台伙计在听到自己的来历时,那古怪的表情着实让他有些尴尬。
初来乍到的少年,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这么站在那里,走也不是。
那时,见我进去,本想着托我再问问。可一想到那天发生得事情,也只能把话再咽了回去。
我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情,期待着即将在柱子身上上演的伦理剧。
要知道,前些年柱子便已经在无争城里成了家。只怕是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竟然早就有了后代。
估计柱子这姗姗来迟的,只怕也是在头疼该如何处理这突然多出来的大儿子。
“进来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对陌生的父子,非得要在大庭广众下装相熟,这有一搭,没一搭的彼此迁就,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让人难受。
好了,进了铺子他们爱咋样咋样,柱子的家事,我也不方便太多参合。
好在两人并没有打算在铺子里解决的意思。再加上我的出现,柱子没有丝毫顾忌的,就这么把铺子扔给了我。自己带着吴忧离开了。
不过离开前,柱子还是告诉了我一件事儿:龟甲丢了!
龟甲丢了,柱子也说不好是被窃了,还是伙计收拾时,当垃圾给处理了。总归是丢了。
那龟甲是那时,我就着网上的一段甲骨文字,随便找了几片龟甲新刻的。
因为已经圈到了足够的钱,加上得来的太过容易。就连一贯财迷的小白,也没太当回事。只是随便找了几块碎布裹了裹,就往犄角旮旯里一丢。
那时我还调侃小白,这要是丢了,到时候人家找上门来讨要其他拓本,该怎么办?
小白只是诡异的笑道:“只要把你看紧了,就丢不了!”
好了,现在是真丢了。
不过,丢了就丢了吧。我好像也没太放在心上。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火炉,我拿起锤子,继续之前的敲敲打打。如此,便是一天。
熟悉的环境,让我睡得无拘无束。即便是熟悉的软塌,也没能让我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怀着愉快的心情,我几乎是哼着歌拨通了林玲的电话。
不曾想,女孩的一通电话,让正在享受着软塌的的舒适的我,一下子蹦了起来。
生活!为生,而活!
就是因为这个梦,让我恍恍惚惚间,丢掉了原本的工作。
也是因为这个梦,让我在找懵懂着找寻新的生计时,没有吃亏。
但来自于柴米油盐的压力依然还在,让我如这片天空下的所有人一般,继续焦虑着。
好在,此时的处境,像极了我初到无争城时的情景。
记得当时被小白盘剥时,我曾说过的那句话,我会打铁。
是的,我会打铁。那是跟着老铁匠学来的手艺。估摸着要是捣鼓出一家铁匠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初时,生产力的不断提高,让整个社会浮躁不安。在经历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