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高古翔只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高天德稍微赔点粮食,再当众道个歉,然后罚他挑两三个月大粪。
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但现在,他两个儿子一个说要放火烧屋子,一个说要放火烧人,这事就再怎么大事化小,也始终有极大隐患了。
俗话说的好,杀人放火。
放火和杀人明显是并列大罪。
即便如今只是口头说说,并没有真的去实施,但口头说说,也意味着他们可能已经有了想法,就如边上村民所说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万一哪天真被他们找到机会放火。
即便事后能惩罚他们又如何?
火已经放了,房子也已经烧了,说不定人都烧死了,惩罚他们也没用啊!
所以他是真觉得这事挺棘手。
内心甚至还隐约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应该要高天养的房屋使用权给知青们住,哪怕是重新建个房子,甚至于将村里年纪大的说服,把祠堂空出来给知青住,也好过于现在。
“大队长,你要不给他们科普一下放火是个什么罪,放火烧死人又是个什么罪吧!我和天养倒是不怕什么,毕竟我们以后也不常住村里,即便哪天真的被他放火,最多也就是房子被烧罢了。
城里那套房面积虽然小了点。
但倒也不至于没地方住!
就是不知道村里能不能接受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放火杀人的人,这年头为了能吃绝户做到这种程度的也算是少见。
回头我得去县城多宣传宣传。
咱们大队总算是出了个能耐的!”
高芸了解完情况后,当即不无讽刺的说着句句带刺的话,显然,她没被吓到,但被气得够呛,这都是什么人啊!
自己那对养父养母真真是做好事还惹出祸来了,难怪世人都说好人难当。
好心帮衬大哥家独子成家立业。
却连累自家家产被觊觎。
“你也别说这些阴阳怪气,难听的话,以为我听不懂呢,大队名声被糟蹋的一塌糊涂,你弟弟天养能有啥好处?
唉,我真的是后悔掺和这事了。”
白了高芸一眼,又说了她两句,大队长高古翔才无奈的转头看向高天德夫妻:“你们夫妻两个,就别再想着狡辩什么了,这些话不是你们两个在私底下说,被孩子听见,他们能自己想出来?
能天生就这么恶毒?
我也不怕跟你们说,你们要是真放火烧了高天养家的房子,那你们夫妻就直接去边疆苦寒之地,垦荒垦到死吧。
要是有人因为你们俩放火死了。
便是杀人偿命,都得死!
对了,不管是哪种情况,即便你们家这五个孩子没有直接参与其中,那也是犯罪分子的后代,回头村里牛棚稍微收拾收拾,正好让他们住,把你们家的房子赔给高天养家,也算是因果报应。
如果他们再复仇,正好把他们也一起送走,到时你就是五个儿子,断子绝孙,你们夫妻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大队长很清楚,就凭高天德夫妻俩现在做的这些事,是不足以将他们驱逐的,他们再怎么口头说要杀人放火,那也只是口头说而已,并没有成为事实。
根本没办法给他们定罪。
所以他此时也只能,详细且客观的讲述一下,一旦他们真的放火杀人之后会是什么结果,后人又会有什么下场?
普通富农的后人日子都很艰难。
更别说犯罪分子杀人犯的后人了。
所以大队长这番话,真不是什么恐吓,而是事实,现在的事实就是如此。
直到这时,先前一直嘴硬,梗着脑袋不说话的高天德夫妻才有些慌张,不过依旧没认怂,而是继续硬着头皮道:
“我可没说过这些话,也不知道孩子是从哪听来的,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你别吓我,我也不是被吓大的!”
“是高天养欠我们的!”
杜美君也是依旧努力嘴硬着。
“好了,我没空听你们讲这些个胡话,高芸,你说说你们家到底差了些什么东西,然后自己去他们家拿回来吧。
按双倍拿,多出来的算补偿。
另外我再罚他挑六个月大粪。”
放火的事最多只能算口出狂言,除了警告一番,并且顺带着多一些提防心外,并没什么其他办法。所以,高古翔也只能就先前高天德一家撬开高天养家门锁,进入他家,还在他家吃了一顿干饭做出些惩罚,其他的是真无能为力。
而高芸其实还好,对她而言,损失最大的是今天被高天德一家给气到了。
其他的损失则无所谓。
而且看边上围观村民纷纷点头的态度,也能看出来,大队长的处理没什么问题,至少在村民们看来是合理的,她再揪着不放的话,反倒显得她太刻薄。
所以便没有在这方面过多纠结:
“大概差了两斤多大米吧,具体的我也没称,只是与大妞姐她们根据铁锅里的情况大致作出的判断,误差不大。
其他的,应该并没怎么缺。”
家里囤的那些零食,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