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夸张,你们是不知道内情,我要是小刘,不气死,也得气个半死。”
张大婶显然还藏着掖着呢。
然后她就被在场组员群起讨伐,并且在众人的讨伐声中,不得不赶紧将她打听到的所有情况,如实诉说了出来:
“真是的,卖个关子都不行。
小刘她差点被气死的点在于,家里那两只母鸡,是她亲手帮那小偷绑起来送走的,这种事搁谁身上谁受得了啊!
早上,小刘上完厕所,准备去后面菜地拔点菜煮粥,回来路过她家草垛的时候,看到有个老太太蹲在那手忙脚乱的抓两只鸡,然后她还随口问了句,这两只老母鸡哪来的?不会是偷的吧啥。
那老太太说,她有个闺女嫁到了城里,最近刚生完孩子,正在坐月子,她家里也没啥好东西,所以带两只老母鸡去看看闺女,谁知道走到他家草垛这边绳子突然散了,那两只鸡也跑了出来。
小刘一听,诶,她还挺热心肠。
赶忙帮人家把两只母鸡捆好。
并且亲手将老太太送走。
等她回去做完早饭,然后开始剁烂菜叶和菜根,准备喂鸡的时候,才突然觉得那两只鸡有点熟悉,这时候再跑去鸡圈那一看,她家鸡圈里哪还有鸡啊!
想追也晚了。
那死老太婆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听到这,在场众人都有些沉默,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同情吧,肯定有,可她却又有点让人同情不起来。
“妈呀,我光听着就觉得脑壳疼!”
“真是好人不能做啊!”
“不是,小刘她连自己家的母鸡都不认识吗?喂了那么久的母鸡,就算没啥感情,天天见到,那也该熟悉了啊!
怎么能连自家母鸡都认不出来?”
“拉倒吧,说的好像你能明确认出来似的,要是把村里母鸡全部都撵到一起,我就不信你能准确分辨出自家母鸡长啥样,是哪两只,而且小刘不要太勤劳,早上肯定是天没亮就开始干活了。
估计那时候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天色昏暗,认不出来,倒也情有可原。”
“是啊,最可恶的是那个小偷。”
“小刘心也太大了,鸡就这么放在鸡圈里面?我们家每天晚上喂完鸡都会把鸡撵到笼子里,放在屋里才放心。”
“一股鸡屎味,会不会太难闻了?”
“难闻也比被偷了强啊!”
大家讨论了几句,了解完具体情况之后很快就散了,但相关热度恐怕没那么容易散,估摸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但凡提到小偷,都会有人再次重提此事。
毕竟这种亲自把自家母鸡捆好,送到小偷手里,然后还目送小偷离开的操作,在附近十里八村都是绝无仅有的。
“大妞姐,这事不用报案吗?”
看谁都没提要报案,或者把小偷找出来,高芸难免有些好奇,特地问道。
而王大妞则是无奈摇了摇头:
“报案也不一定能找回来,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前几年村里养的一头猪丢了,报了案也没找到,还被公社点名批评了,说我们管理不严,不重视,没把集体的猪当成自家的猪看紧。
负责养猪的高天果还受了挂落。
集体的猪丢了都没个结果。
更何况自家养的鸡!”
“估计只能村里说一声,让大家平时多多注意,大概率很难找回来了。”
光是之前丢猪的那次前车之鉴。
便足以打消大多数人报案的信心。
“哦,那小偷多吗?有没有人偷孩子,拐孩子之类,回头天养和大宝他们上学,是自己去还是需要每天接送?”
高芸当然不是担心两只鸡,况且她家又没养鸡,她主要是想起来从她家到最近的小学,有近十里远。两个九岁的孩子每天早上自己去上学,然后晚上自己回来,会不会有点太危险了,可是如果每天都要接送的话,她也忙不过来。
“哦,你是担心天养他们啊?”
王大妞可谓顿时恍然,同时本身也开始思索起,高芸刚刚提出来的担忧:
“小偷不多吧。
如果丢了个把鸡蛋,或者丢了几把菜之类,也算小偷的话,那小偷确实挺多,但如果只算贵重物品,确实不多。
今年也就数小刘家损失最大。”
“至于偷孩子,没怎么听说过,以前应该有,最近几年没听说过,最多有的家里孩子太多,压力大,会送人。”
“要论危险,还是水里危险,去年淹死了三个,前几天咱们村还有个孩子落水,幸亏边上有大人给捞上来了,不然肯定得出事,你们家还好,你们家不是有口井吗?平时用水直接从井里提。
要比没事去河边洗澡安全很多。”
“唉,说实话,我先前一直没舍得让大宝去念书,就是因为学校离咱们村实在太远了,要是学校就在咱们村,走两三步便到了的话,那我估计两三年前就送大宝去念书了,绝不会拖到现在。
咱们村另外几家,除了有两个借宿在亲戚家,剩下的不都每天结伴上学。
到时让他们一起,彼此有个照应。
应该没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