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李善长所料,翌日,朱元璋就传下旨意,着御史台和大理寺协助太子朱标查办私盐案,一干犯案人员,严惩不贷。
这可是朱标被立为太子后,第一次独立办案,但并不代表着他好欺负,毕竟其身后还站着一个朱元璋,因此,没有一个官员敢在其中使绊子,御史台和大理寺的人更是战战兢兢的做事,这也就导致了这个案子办得异常的顺利。
一周后,朱标拿着御史台和大理寺的调查结果,脸色有些难看的道:“这就是你们查出来的吗?幕后的主谋只是手下的大将军吴越。”
“殿下,所有的证据和证人都指向吴越,连吴越自己也亲口承认,私盐案是他一手主使的,与其他人毫无关系。”
“很好,那孤就把这份结果呈给陛下。”此时的朱标不再生气了,他知道,自己无论再怎么查下去,这幕后主使也只会是吴越。
皇宫内,朱元璋看完朱标递来的结果,毫不在意。
见朱元璋并没大发雷霆,朱标有些意外道:“父皇,你不生气吗?”
“这些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有韩国公这个老狐狸出手,还能让你抓住马脚,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为君者,千万不要彻底听信臣子的话,不然迟早把你忽悠瘸了。”朱元璋淡笑着说道。
“那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朱标有些咬牙切齿道,年轻人不习惯认输。
“难不成你还想继续查下去,要知道,御史台和大理寺里可有不少都是韩国公的人,你再怎么查,结果也不会变的。”对于朱标的不服输,朱元璋还是很满意的。
“既然御史台和大理寺都靠不住,就用其他人。”朱标突然灵光一闪道:“父皇,杨先生与淮西没有丝毫联系,就让他辅助儿臣办理此案吧!”
“杨帆的确是个好的人选,可是……”朱元璋有些纠结,他还要依靠淮西武将进行第三次北伐呢!若是放杨帆出来,以那个家伙无法无天的性格,岂不会闹翻了天,彻底收不了场了。
就在朱元璋犹豫的时候,他的贴身太监云奇走了进来,对着朱元璋道:“陛下,太子殿下,德庆侯在宫外求见。”
闻言,朱元璋和朱标对望了一眼,然后朱元璋对着云奇说道:“让德庆侯进来吧!”
“诺!”
“父皇,德庆侯在这个时候来求见,想干什么?”朱标有些不明所以。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一身朝服的廖永忠走了进来,对着朱元璋和朱标行了个礼道:“臣廖永忠叩见陛下,太子殿下。”
“德庆侯请起!”
朱元璋面无表情的对着廖永忠道:“不知德庆侯进宫所为何事?”
“陛下,微臣有罪,御下不严,手下大将吴越瞒着微臣贩卖私盐,危害江山社稷,请陛下治罪。”廖永忠当即跪下叩首道。
二月份的应天城依旧很是寒冷,大殿内虽然烧着暖炉,但依旧驱逐不了那一丝丝寒意,而廖永忠的额头上却依旧是汗水直冒,表明他的内心很是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朱元璋的声音才幽幽传来:“你……是真的不知情吗?”
“微臣怎敢欺瞒陛下,吴越逢年过节都给我送了礼物,我只是以为那是人际交往,并不知道那是其贩卖私盐所得,微臣御下不言,不配再任水军统领之职。”
说道这里,廖永忠偷看了朱元璋一眼,见其面无表情,最后咬了咬牙,道:“只是浙江,福建一代,倭寇还时不时前来进犯,还请陛下尽快任命新的水军统领,以防倭寇来犯。”
实际上,说完这后面一段话,廖永忠已经后悔了,本来李善长只是让廖永忠前来请罪,他相信朱元璋不会对廖永忠痛下杀手。
可惜廖永忠这个猪脑子,他不想失去这水军统领之职,才自作主张加了这段话,却不知这段话把他彻底送入了深渊。
此时,整个大殿一片寂静,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说实话,朱标见过猛人,但没见过德庆侯这么猛的,敢于威胁朱元璋,是说他无知者无畏呢!还是太过狂妄自大。
朱标有些担忧朱元璋大发雷霆,最后却听到他冰冷的话语道:“云奇,传旨,德庆侯御下不严,罚其俸禄减半,其水军统领之职不变。”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本来,廖永忠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听到皇帝只是让自己俸禄减半,并无其他惩罚,他当即松了口气,至于俸禄减半,那点钱算什么,他从不这点俸禄放在眼里。
待廖永忠离开后,朱标才对着朱元璋愤恨道:“父皇,这德庆侯也太狂妄了,竟然敢用倭寇威胁您!”
“他不是狂妄,只是没脑子,也怪朕一直顾念着淮西兄弟之前,不愿下重手,才导致他们如此狂妄自大,前有常茂,后有这个廖永忠,杨帆说得很对,朕不该太过宽容他们了。
本来朕还想放小廖一码,可惜他竟敢威胁朕,那朕就要用他的脑袋,让那群人知道知道什么是君,什么是臣了。”朱元璋的话语很是清冷,却充满着杀意。
“父皇,那韩国公和大将军那边?”见朱元璋打算对淮西集团动手,此时朱标却反而有些瞻前顾后道。
“韩国公那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