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一看朱棣的举动,心里吃气之下不由怒道:“四弟,万事不要任性!”
他知道朱棣少年义气深重,而且他这个太子也不想真的杀了杨帆,他会想办法给杨帆求情。
然而,朱棣瞪着他说道:“太子,太子妃再不满,杨都给事中也是爹的臣子,将来还是你安定天下的臣子,他是你的人,你何必怀疑我?”
朱标脸色大红,臊的一把搂住朱棣叹道:“我怎么会有那种心思,可是杨帆这次惹怒了,嗯,惹怒了许多人啊。”
朱棣没挣脱,冷笑一声反问道:“难道那些人不是爹的臣子,不是大哥将来的臣子吗?”
朱元璋心中大吃一惊,第一次格外认真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小儿子。
他这番话里分明透露出一个意思,作为君王或者太子,是非对错要有自己的判断,如果被臣子左右的话,那就杀了他们所有人。
这种霸道,让朱元璋十分震惊。
他多希望好大儿能有这种杀伐果断的性格啊,可小儿子有这种性格,这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正在这时,常氏哽咽着哭出声来。
朱元璋一咬牙:“燕王回府,禁足三月!太子立即下诏,把杨帆给咱就地正法。毛骧,立即派人诏令李善长刘基等人回京,告诉他们,咱要和他们商量继续北伐之事,速去!”
朱标待要求情,朱元璋怒道:“太子,你想让家里鸡犬不宁吗?”
朱标脸色倏然苍白。
这话说得太重了,明摆着就是在告诉他,不杀杨帆,有常氏甚至功勋集团支持的太子妃,将来或许会对燕王不满。
这对老朱家的团结友爱的局面很不友好。
朱标只能忍住其他想法,先去在程序上安排审理。
要杀一个大臣,对朱元璋当然很简单,下一道诏令就行了。
但这么做要让亲军都尉府出手。
所以如果让太子出面,那就需要走正规程序。
朱标想着动用东宫的力量,看看能不能给杨帆找个哪怕流放岭南的机会。
但这一次朱元璋下了决心,朱标刚一离开,他便让中书省派人到亲军都尉府大牢,去监督朱标下令行刑。
闻讯,朱标很是着急,跑回去找朱元璋恳求,可朱元璋此时心烦意乱,怎么会答应他。
朱标无计可施,他知道中书省那边,胡惟庸肯定会亲自动手,好通过杀监视他的吏科给事中来增加他个人的权威。
“救不了杨帆是我无能,但若让他遭受胡惟庸那种人的羞辱,我这个太子还当什么?”朱标一咬牙站起来,就往天牢跑。
朱元璋黑着脸始终没说话。
天牢中,杨帆接到毛骧让人传来的消息,大喜之下当即要求狱卒给他准备清水和干净的官袍。
几个校尉冷笑:“死到临头哪来这么多讲究?”
杨帆慢条斯理道:“昔日汉皇诛杀晁错,与今日洪武诛杀杨某,无不是亏心之诛,势必要遗臭万年,我岂能衣冠不整为昏君所杀。何况皇帝无颜夺我官职,我是以朝廷命官而被杀,并非寻常罪犯。你等速去,若不然,我今日被杀,你等明日便被斩首,老小不留。”
狱卒们只是冷笑。
不久,胡惟庸果然带着人赶到了。
狱卒们连忙禀报,胡惟庸一听大笑道:“狂妄的蠢材,死到临头还有这么多说话?不给!”
他站在牢门大声宣布道:“我大明洪武天子何等英明神武,岂能与汉皇相比!而杨帆不过是一个幸进的狂妄小子,他岂能与汉代名臣晁错相比?来啊,把这个狂妄小子绑了,本相奉诏监督,要将他千刀万剐。”
这还不算,胡惟庸还喝令随从:“让三省六部的长官们都来亲军都尉府观刑,杨帆此贼忤逆皇上,与朝廷一些居心叵测之贼有什么区别?今日本相要杀一儆百,好生杀一杀如今天下的一些歪风邪气!”
杨帆丝毫不畏惧,还听的哈哈大笑。
胡惟庸怒骂:“好贼子,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杨帆轻蔑道:“胡惟庸,洪武皇帝之威严,如今尚且不敢先褫夺本官官职再杀,似你这等阿谀谄媚、狡诈阴险、擅权弄权之小人,你也配对本官指手画脚?”
他直视着胡惟庸冷笑道:“像你这种货色,想用弄权显示自己的威风,却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一个七品小官以国法明正典刑,可见你心术不正而底气不足。像你这种货色,要想在洪武皇帝天下弄权,你只能用上不了台面的招数。本官今日之死,只不过皇帝不敢开罪开国功臣集团,你?”
杨帆给胡惟庸下了一个结论:“你只不过是没有军权、不得人心的一个赃官。到来日洪武皇帝若要肃清吏治,你便是头一个被抄家灭族之人,何况你今日行此无耻之事,来年必定有人以此为罪证将你千刀万剐。”
仔细一想,杨帆哈哈大笑,指着面色大变的胡惟庸道:“胡惟庸小儿,今日在场的这么多人,本官给他们提个醒,来日洪武皇帝若杀你,可在盛夏季节将你剥去衣服绑在树林中,最好靠水一些,好让蚊虫吃干你这奸佞小人的血肉,让昏君与天下人都好好看一看,看你这奸贼小儿长了一颗什么黑心。”
胡惟庸只听得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