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旦回忆着道:“当初那个马肉是真的硬啊,都没烹熟,不过那个时候真是饿急了眼,马乳也喝了不少,味道还不错,自从回了建业便没有机会再喝到了。”
杜德想了想笑着道:“若是此番能在幽州彻底立住脚,那就算秦兄想要天天喝马乳喝到吐也不是不可以的。”
秦旦点头道:“杜兄说的是,北方也有北方的好,虽然冬天冷,但能吃上马肉、喝上马乳的人更多一些,若是在江东还是很难吃上一顿的。”
与中原腹地农耕民众相比,游牧民族(如北方草原民族和西南地区半农半牧的羌族)食用马肉之习可谓源远流长。
对马肉的态度大概可以看作游牧与农耕文化的一个分野。
如果马、牛等丧失役力作用,也会被吃掉。
在汉时边塞之地就有销售病死马肉,对于物资短缺的边塞地区,这也是弥补肉食资源不足的无奈之举,即便是如今的辽东也是有的。
汉代人食用马肉的习俗与畜牧业的发展关系密切。
当时河湟、蒙古高原和川滇西部等地区,均属于草原游牧区,当地居民以畜牧为主,畜牧业相当繁盛,这从汉王朝对他们的战争掠夺中略见一斑。
汉对匈奴作战的战利品中,往往包括数以百万计的各类畜群,例如东汉班固等所撰《汉书·卫青传》载卫青“西至高阙,遂至于陇西,捕首虏数千,畜百余万,走白羊、楼烦王。……驱马牛羊百有余万,全甲兵而还”。
马的数量虽然激增,但现实生活中,马担当的主要是运输和挽力任务,用作肉食的机会远不及牛、羊。
秦汉王朝对马曾采取过严格的保护措施,东汉光武帝时曾下诏令“毋得屠杀马、牛”。
也正因为如此,马肉才愈显珍贵,普通百姓肯定无福消受,只有权贵人家才有机会尝到马肴,但是在战场上的死马就另当别论了,就算是普通士卒也能分到一些的。
釜中的马肉还在继续“咕嘟—咕嘟”的被烹煮着,釜下的柴火烧得劈里啪啦做响,
秦旦望着在火光下越来越大的魏军、吴军将士尸体堆起来的小山感慨道:“哎,等到彻底拿下幽州,不知道还有死多少人,
不过还是远远比不上当年秦赵两国之间的战争,当秦赵两国长平之战堆起来的山必定是要比今日的要大上很多吧。”
杜德也向那尸体堆成的小山望去,感慨道:“是啊,不过在战场上流血是不可避免的。”
周赧王五十五年(秦昭襄王四十七年,赵孝成王六年,公元前260年),秦国趁上党地区未建立起有效防御,派左庶长王龁率军经太行道进攻上党地区。
因赵国援军未到,冯亭势单力薄,抵抗秦军失败,便率领不愿降秦的上党地区百姓逃往赵国境内。
驰援上党的赵军见上党已经被秦占领,于是依托长平附近险要地势,在此驻军,接应上党流民。
周赧王五十五年(秦昭襄王四十七年,赵孝成王六年,公元前260年)四月,王龁进攻赵国,赵国派名将廉颇统率军队在长平抵挡秦军入侵。
赵军裨将笳率军侦察秦军动向,与秦军将领司马梗率领的斥候遭遇,赵军战败,裨将笳被杀,赵军首战失利。
六月,秦军攻入赵军阵地,夺下两个要塞,俘虏了四名尉官。七月,赵军依托壁垒坚守抵抗,秦军继续发动进攻,攻入赵军阵地,攻占了赵军阵地西边的要塞,俘虏了两名尉官。
廉颇见赵军屡战失利,于是禁止赵军与秦军交战,坚守不出,与秦军对峙。
秦军多次挑战无果,两军相持不下,赵王多次责备廉颇消极应战。
长平之战爆发后,赵国在作战中失利,一个都尉阵亡。
赵孝成王召见谋臣楼昌和虞卿,计划派出军队轻装行军袭击秦军。
楼昌认为,与秦国为敌对赵国没有好处,应该立即派使者去秦国议和。
虞卿认为,主张现在就与秦国议和的人,认定秦赵交战赵国必败;
如果现在就议和,主动权会落到秦国手中;
如果派使臣前往楚国、魏国求援,秦国肯定会担心天下诸侯国会联合起来攻秦,到那时再议和,赵国才有可能掌握一定的议和主动权。
赵国临阵换将,赵括到达长平前线后,改变廉颇军事部署,更换将领白起到达前线,下令秦军再次挑战,赵括不知是计,亲自领兵出城应战。
秦军佯装溃败,一路后撤,赵军紧追不舍,直追到秦军壁垒外。
此时才发觉秦军壁垒坚固,无法攻入,而壁垒内的秦军却不再出营对战;
与此同时,秦军一支两万五千人的突袭部队已经切断了赵军退路,使其无法返回壁垒,被困于秦军壁垒之下;
另一支五千人的骑兵部队将赵括所率领的赵军截为两段,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同时,秦军封锁了赵国通往长平的运粮通道。秦军围困赵军后,赵军断粮,战力下降,秦军派出轻装精锐不断袭扰、攻击赵军,赵军交战屡屡失利,只能就地扎营,坚守待援。
秦昭襄王得知赵国向长平战场运粮的通道被秦军切断后,便亲赴河内(今豫北地区)进行战争动员,用晋升爵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