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时光在缓缓的流逝,马蹄“咔哒—咔哒”颇有节奏韵律的行进在青石板路上,这条路上平日里素来行人很少,洛阳的百姓出城郊游、务农也不会走这条路,只有道路两旁柳树上的蝉鸣鸟叫之声与他们作伴……………………………
这让曹爽想起了一些骑马而舞的舞蹈,还有马术之类的,便开口道:“我曾听说昔年曹子建便很是喜欢舞马,到如今也有不少世家豪族子弟喜欢舞马,可惜却是不曾见过几回。”
马均接话道:“仆出身贫寒,没、没有什么机会见识舞马,但以丞相这样的出身,没见识过几次舞马恐怕是不怎么喜爱罢了,加之也不愿玩物丧志。”
曹爽继续道:“在那些世家子弟眼中,想必不是我不喜爱舞马,而是不懂舞马的乐趣。”
在整个骑乘过程中,人着盛装,马走舞步,骑手与马融为一体,同时展现力与美、张力与韵律、协调与奔放,具有很强的观赏性。
无论动作多么复杂多变,人和马都显得气定神闲、风度翩翩,表现出骑乘艺术的最高境界。
这项运动在唐代被称作“舞马”,是人、马和舞蹈艺术相结合的一种文化表现项目。这个项目起源于汉代的西域,后来随着张骞传入中原大地,逐渐成为风靡一时、文人士大夫喜闻乐见的一种文化活动。
昔年曹操的儿子曹植便是一个狂热的“舞马”迷。
他曾向哥哥进贡过一匹心爱的大宛马,这匹马经过他的精心培养,“教令习拜,今辄已能与鼓节相应”,可以踩着鼓点进行跳跃、飞转,翩翩起舞,不断变化步法,极具艺术性和观赏性。
舞马活动在这时的士族豪门中非常流行,当时选用的马匹叫“青海骢”,产自西平郡一带(西域吐谷浑)。
吐谷浑人到了冬天“放牝马于山上,言得龙种。尝得波斯马放入青海,因生骢驹,能日行千里”。
在这时人们的心目中,“青海骢”是龙与马的结合,是真正的龙马,所以才能经过培训,领悟音乐和舞蹈的要决,并进行艺术表演。
舞马是人与动物之间的交流,是用舞蹈和杂技进行配合表现的一个项目。最初的舞马是由吐谷浑人培养、训练后,以朝贡的方式进贡皇室的,《南史》、《北史》中都有相关记载。
比如《北史》中就记载了西魏大统初年,当时的吐谷浑王夸吕遣使献能舞之马与羊、牛等牲畜的事迹,梁朝天监四年,梁朝封吐谷浑为河南王时,吐谷浑又献舞马于梁,梁朝命张率做赋以记之。
到了唐代,由于李氏皇族对马的喜爱,特别是对“胡马”的钟爱,大批胡马来到中原。除了军事用途之外,有不少西域名马成为舞马的马匹。
这些胡马来到大唐,被放入飞龙厩、翔麟厩和同以苑厩等皇家马厩精心培养调教,以便随时表演。
唐代舞马兴起于太宗后期,到高宗、玄宗时到达高潮。每逢有外国使节到大唐进贡或者朝贺,唐高宗及武则天都喜欢让舞马作乐,以待来使。
据《资治通鉴》记载:“宴吐蕃来使,殿中奏喋马之戏,乐作,马皆随之,宛转中律,于作乐者饮酒,以口衔杯,卧而复起,使者无不大惊”。
唐玄宗是个超级舞马迷,每逢盛会,都会进行舞马表演。他的马厩养有西域各国进贡的良马四百匹以上,全是经过精心训练的良马,每逢重大节日便在宫中表演。
唐玄宗亲自为舞马谱写了一曲《倾杯乐》,舞马们按着音乐翩翩起舞,乐声停止时,舞马居然能口衔酒杯向唐玄宗祝酒,观者无不抚掌称奇。
唐玄宗的大型宴会上进行表演的除了马以外,还有犀牛、白象等属国进贡的异兽。
这些异兽与龙马或同时循着音乐、踩着鼓点或进或退,或稽首,或半立而拜,十分生动有趣。
如果说玄宗刚开始还是有心炫耀,后来却是真心被这些动物们迷住。
唐朝舞马表演时,要对马匹进行装饰,舞马的马嚼子都以金线描绘各种图案,身上也披着华丽的披风,马笼头悬挂各式玉件,舞蹈时这些玉件儿互相碰撞,叮咚作响。
马的缰绳也是特制的牛皮所制,外面包裹着五彩丝带,正如当时文人描绘的那样:“衣以文绣,络以金银,钸其鬃,杂间珠”。这些西域良马精神抖擞,昂首弄蹄,脖子上的金制铃铛清脆悦耳,宛如天上的天马下凡。
如果说汉至魏时,舞马表演因为马匹数量问题以独舞为主,到了盛唐,由于国势大张,马匹数量从唐初的不足万匹,到玄宗时发展到四十万匹,所以舞马表演由独舞向群舞转变。
唐玄宗本人有舞马四百匹,其中他最心爱的两匹分别取名为“李家宠”与“李家娇”,这两匹马音乐韵律极强,混身全是音乐细胞,舞动时骚首弄尾,尤其是善于衔杯祝酒,简直是唐玄宗的命根子。
这两匹马是当年左骁卫大将军段志玄征吐谷浑时,从西域带回的“天马”后代,经数代马倌教导,音乐方面的基因越来越强,是舞马驯养技术的巅峰之作。
唐代诗人王建曾有幸观赏过一次唐玄宗的舞马表演,他也写下了一首《楼前》诗记录了当时的情景:“天宝年间勤政楼,每年三日作千秋。飞龙老马曾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