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曹爽邀群臣庆祝南征大胜的私人晚宴已在夜幕降临之时的曹府开启,来此的群臣皆是可以尽情随意的享用美食、美酒,
来吃曹昭伯这个大户,毕竟曹昭伯当了这么些年的大将军,积攒了不少的家财,其父曹子丹在世时也攒下了不少家业,
单单邀请朝中群臣来吃几顿丰盛一些的晚宴,完全一点问题都没有,吃不垮他的。
若是换做一个朝中小吏,这么多人前去赴宴,就算是随便吃一点,只是让众人吃饱也能将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家业吃垮的,
而今夜群臣可以想吃多少便吃多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就当是曹爽清食材库存了,当然了,今夜没有如昨夜一般有天子在场,
众人也少了些约束,可随意些点评曹府的美食、美酒,舞姬的优美舞姿也可随意欣赏,
若是天子出现在私人宴会的场合会让群臣感觉到许多的不自在的,虽然曹昭伯在今日一早大朝会散朝之后也亲自去邀请正在小甄氏的宫内用着午膳的天子曹芳,
让天子晚上屈尊来寒舍一聚,可曹芳以昨夜饮酒过度,身体不适为由谢绝了曹昭伯的美意,只是让曹昭伯好好招待朝中群臣,
让他们吃好玩好,他便不去打搅群臣欢宴的雅兴了,毕竟天子出宫,哪怕只是距离皇宫才有几步路的曹昭伯府邸,
也是要经过重重安排、劳师动众的,会很大程度打搅了群臣饮宴的雅兴,让群臣在饮宴之时还要保持应有的礼仪,不露出醉酒后不敬天子的丑态,
只能是让群臣克制着喝酒了,观赏优美的歌舞之时也只能在那安静的坐着看,不能随意的交谈品评,这会让很多人都不高兴,
毕竟昨夜宫中大宴之时就已经如此了,群臣们也不想在刚刚过去一天之后,又遭一遍这样的罪,
但是如果天子执意要来赴宴,他们也只能笑着脸相迎,恪守臣子的礼节,不像某人一般,
只要他想,就可以继续像以往一般在天子面前肆无忌惮,毕竟这位主儿在以往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将郭太后与天子母子分开,在朝堂上对天子不敬,随意任命自己的亲信任朝中要职,将新府邸建在仅距皇宫一墙之隔的地方,
在府中四角建高高的楼阁俯瞰皇城,只图一己之利便大肆兴兵伐蜀、不管朝中众臣的意见,即使天子今夜来赴宴,
他也可以随平日一般随心所欲,但是现在的曹昭伯刚上任丞相,又想低调一些,
不想像以往一般继续在明面上也高调的与天子唱对台戏,毕竟他也是要收拢绝大多数朝臣的心的,不能继续把群臣往对手那边推了,
在明面上该遵天子的时候还是要把他供起来的,不会如群臣心里所想的一般再继续肆无忌惮下去了,
毕竟人到了任何时候都不能目空一切,尤其是处在他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上,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被别人像之前司马老贼那般想将他拉下马来,
然后趁机上位,美其名曰是替大魏除去奸佞,洗涤朝野之上的污浊,可是呢,上位之人又何尝不是另外一个曹昭伯,甚至比他还更坏一些,让这大魏改朝换代,
人一旦得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那他的内心对权力的向往也必然会随着地位的改变而改变,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生出对那至高权力的向往,
让曹昭伯坐这个位置,再怎么变,武帝留下的基业多半还能姓曹,若是换了其他人,那大魏的江山多半是不能再继续姓曹了,
可是在天子曹芳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曹昭伯现在虽然有所收敛,不在明面上继续对他表现的那么咄咄逼人,
可是在暗地里呢,却是还把大魏所有的军政大权一并攥在手里,让他这个想有一番作为的大魏天子长时间很憋屈,
别国的天子和使臣几乎也只认曹昭伯,而不认天子,毕竟你曹芳虽然是天子,
但是朝中之事都是曹昭伯说的算,若是求人办事,求曹昭伯岂不是比求大魏天子更加管用吗?
而今夜曹昭伯府上的晚宴,像颖川荀氏荀彧之孙荀寓、弘农杨氏杨修之子杨嚣、颖川陈氏陈群之后陈泰、陈佐,
清河崔氏崔谅等世家大族无论在朝中有无官职,都是前来捧场了,比昨夜宫中的庆功宴都还热闹几分,
毕竟这家世家心里现在都有一杆秤,明白此刻的大魏谁才是真正能做得主之人,而曹芳嘴上虽然这样说不想打扰了大家欢聚的雅兴,
可是内心里真正的想法却是不愿去看曹昭伯得意的嘴脸,群臣们对曹昭伯的趋附,如果去赴宴的话会被刺激,
说不定会忍不住想在这几年便动手,可是以现在自己的这点实力,再过几年也不一定是曹昭伯的对手,与其鱼死网破,
将大魏江山彻底的败给曹昭伯,还不如继续隐忍、积蓄实力,在关键时刻给曹昭伯致命一击呢!
再者曹芳已经是恨曹昭伯这个“奸臣”入骨了,不情不愿的将丞相之位封给他,
已经是他能让步的最大的底线了,若是再让他去捧曹昭伯的场,那却是万万不能的,又不能直接的拒绝,因此只能称病来推脱了。
在曹芳得知今夜距皇宫仅有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