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是万万没想到,千元琛居然会主动开口,邀请自己一同去救他父亲。
不过细细一想,索性也没事,不如陪他走一遭,也算是给他鼓鼓劲儿。于是笑着点头,“好!”
千元琛也跟着笑了。
……
“吱呀!”
千元琛费力推开了院门,然后对着秦蔓和炎墨招招手,就率先跨入了其中。
这间院子很大,院内的花花草草修剪的也算整齐。虽然看起来略显清冷萧条,但应该日常也是有人在打理的。
“千元琛,这就是你爹住的院子吗?看起来尚可呀!”
秦蔓以为会看到一处像千元琛住的地方那么破落的院子,没想到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千元琛似乎知道秦蔓想问什么?立刻就解释道:“我爹自从成为宗主之后,就一直居住在这个院子里。
后来他虽然中毒昏迷,但偶尔会有一些昔日的好友前来探望。花华羽不敢将事情做得太过,所以也有人派人定期将这里打扫一二。
反正我爹也不吃不喝,只是一日三餐用药吊着。他也花不了多少心力,还能博个美名和乐而不为呢!”
千元琛说到这里不由苦笑,“也好在这个花华羽是一个喜欢做表面功夫的奸险小人。
否则,我爹可能早就死了!而我,也无法平安活到现在!”
秦蔓点头,“要不怎么说福祸相依呢!既然这里的环境好一些,你为何不索性与你爹一起住呢?
反而要独自一人住到那么偏远部落的院子中去!”
千元琛的嘴角微微向上扯开,“我爹是个活死人,只需稍微捯饬一下门面功夫就能唬住其他人。
而我,是个活生生,能说会道之人。自然不能让我住在这里,否则我要是对着旁人说出点什么,那他所做的表面功夫,不就完全白费了吗?
况且,我住在那里也有我的好处!起码有红梗陪着我,又不用看人脸色。我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岂不更加自在?”
秦蔓再次点头,这过日子还是得自己舒心才行!于是不再多话,静静的跟着千元琛左转右转,很快就来到了一间房门外。
推开门到那一瞬间,秦蔓忍不住皱了皱眉,一股腐败潮湿的气味喷涌而出,让人闻着很不舒服。
千元琛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毫不迟疑的抬脚迈了进去。秦蔓也只得深吸一口气,带着炎墨一起跟了进去。
房间中的光线很黑暗,只有半截烛火,散发出丁点大的光源。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以及几把椅子。
此时的千元琛,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那个身影。
秦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跟着来到了床边。就算心中早有预料,但是真正看到躺在床上的那人之时,才发现事情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严重。
如果不是隐隐还能看见,他微微上下伏动的胸膛,说是一具“干尸”躺在床上也不为过。
此时的千术理,肌肉早就萎缩,整个身躯仿佛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皮,紧紧贴在骨头之上。
干枯的皮肤,是一种泛着灰色的惨白,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黄褐色斑点,看着让人很是膈应。
头上的发丝又枯又黄,没有一丝光泽,甚至有好几块地方,头发均已掉光,露出了泛着青色的头皮。
秦蔓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对着千元琛催促道:“赶紧把解药给你爹服下去吧!他现在这样,即使醒过来,也需要花很长时间和精力去调息才行!”
秦蔓的出声,终于让千元琛回过神了。他立刻哆嗦着将千术理扶起来,用一只手捏开他的牙关,将解药全都灌了进去。
灌下解药的一瞬间,秦蔓似乎看见千术理的手指,有微微的动了动。效果不会这么惊人吧?
秦蔓还在暗自揣度,吃完药被重新放平在床上的千术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睁开了眼睛。
“爹,你终于醒了!”
一直注意着千术理的千元琛,突然大叫一声,然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虽然他一直表现得很坚强,但终究是个半大的孩子。从小就未曾感受过半分父爱,一直以来的伪装,终于在这一刻崩塌了。
可此时的千术理,却显得更加的茫然。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全身分外的沉重。
而且眼前这个一直抱着他哭的男孩,居然叫他父亲,可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有过孩子呀?
还有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和这只大黑猫,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都是自己茫然所不知呢?
秦蔓一看此场景,连忙伸手推了推千元琛,“你快别哭了,还不赶紧把事情说一说,没看见你爹现在一脸懵吗?”
千元琛这才反应过来,刚想开口出声解释,却被秦蔓又给制止住了。
“怎么了?”千元琛看向秦蔓的表情充满了疑惑,“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让说了?”
“嘘!”秦蔓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就看见她的耳朵,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有人朝着这里来了,我们还是先暂时躲一躲吧!”秦蔓压低声音,悄悄地说道。
随后,又凑到千术理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