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身穿盔甲的军师,举着大刀加入战场,每往前一步他都觉得自己会死。
不过在死之前,多杀一个敌人就赚了!
传回京城,他也是杀了蛮子的英雄,光耀门楣!
但可能他命好,好几次命悬一线,要么被平南将军救了一把,要么被谢韫之救了一把。
“等这场仗打完,回去好好练练!”平南将军救了军师后,提小鸡仔似的往旁边一扔,随即旋身又投入战斗。
关公刀棍扫一片,帅瞎了军师的眼。
不远处,谢韫之一杆长枪,直取夷蛮首领,与之大战数个回合后,对方渐渐不敌。
想用蛊术取胜,可是大雨滂沱,虫子根本飞不起来。
而地上爬的虫子,很快就被身穿战靴的将士们踩入泥土中,再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了防范蛇虫鼠蚁的药包,一般的虫子也难以得逞。
夷蛮人不禁怀疑,中原人正是故意选取这样的大雨天气进攻,叫他们的蛊虫陷阱都不好使。
“父亲!”伽罗见父亲不敌,着急地想要上来帮忙。
“伽罗,撤——”夷蛮首领怒吼道,不许女儿前来,他自己继续与谢韫之缠斗,为女儿和剩下的战士们拖延时间。
中原大军有备而来,根本就不是他们印象中的兵力。
他们这回,真是招架不住了。
“撤——”
军师见状,高喊道:“小喽啰莫追,小心陷阱!击杀首领和女少主!”
话音落,谢韫之的长枪终于取了夷蛮首领,随后上马去追伽罗:“军师,你带人去找人质!好生安抚!”
“是!”军师一愣,随后了然,冲着雨幕喊:“谢将军,我叫孟化鲤!孟子的孟,鲤鱼的鲤!”
希望谢将军此次之后,能记住他的名字,别再军师军师地喊了……
不然他会怀疑,谢将军根本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然而谢韫之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中,也不知道听见了没。
很快,军师也转身带人去找寻人质。
而赵翊作为人质,自从伽罗得知他没用之后,便将他绑起来丢到一边,最好是被大启人救回去,看着他慢慢被蛊虫蚕食而亡。
知道自己处境艰难的赵翊,此刻被反绑着双手,满脸绝望地蜷缩在地上,嘴里还被塞了东西,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七殿下?”突然,有人闯了进来,他抬头一看,是一张自己熟悉的脸孔,孟化鲤?
“真的是您?”军师面露惊喜,赶紧过来蹲下,将赵翊的嘴松开。
而赵翊立刻说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夷蛮人降了吗?”
军师:“首领死了,还有一个夷蛮人的女少主,谢将军正在追杀。”
“伽罗?”赵翊脸色大变道:“不能杀伽罗,要生擒?!”
“为何?”军师不解,一边给赵翊松绑一边问道。
“反正不能杀!”赵翊含糊其辞,怎敢说自己中了蛊。
但他不说,军师也大致猜得出来,估摸着这就是谢韫之没有叫他下手的原因吧,甚好,否则他还得背上一条杀害宗室子的罪名。
他敢杀铁骑卫,不代表他敢杀皇子啊。
赵翊若是死在夷蛮人的手里,也就怪不着他们了。
“是。”但样子还是要做的,军师吩咐跟来的将士:“派人去追谢将军,就说七殿下有令,务必枪下留人。”
“是。”将士们离开。
赵翊却还是很担忧,起身道:“我亲自去一趟。”顺便令人毛骨悚然地盯着军师质问:“大军打过来是谁的主意?你们没看到夷蛮人的信吗?”
“信?没看见。”军师老实巴交地摇摇头:“多日没有您的消息,我们都以为您遇害了,这才决定出兵。”
没看见?赵翊着实没想到这层,脸色顿时黑得赛狗屎:“……”
外面,夷蛮人死的死,逃的逃,战场已经归于平静。
将士们看见赵翊,纷纷行礼:“七殿下!”
见状,赵翊按捺住内心的不满,勉强笑着与将士们颔首致意:“辛苦各位了。”
随后环视了一周,发现只有平南将军在,便又问:“楚先生人呢?”
现场气氛凝固了一下。
“楚先生他,为您战死了。”军师表情一哀,流下了两滴眼泪。
听闻楚先生竟然死了,赵翊的脸色又是一沉,老天无眼,为何战死的不是谢韫之呢?
说到谢韫之,他赶紧牵了一匹马,循着军师给的大致方向狂追。
伽罗不能杀,否则他就没命了!
“谢韫之,你不能杀我,否则你们大启的皇子就没命了!”
南境大山深处的悬崖上,风雨飘摇,一个女子喊话道。
此人正是伽罗,一路被谢韫之追到了绝路,无可奈何之际,只能转身对着步步紧逼的敌军元帅大喊。
在伽罗的印象中,谢韫之是一名忠臣良将,对朝廷忠心耿耿。
哪怕对方不会为了赵翊放弃出兵,但至少会为了赵翊而留她一命。
喊话过后,谢韫之果真停了下来,不再向她靠近。
伽罗气喘吁吁地道:“他中了我的毒蛊,如果我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