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的声音伴随着清风而来。
他从长长的石梯跃起,跳在广场之中。
伸手接住钟沉月的腰肢,习惯性地将手抓在她的臀上。
钟沉月眼中流露着难以掩饰的高兴,“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话刚说出口,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气鼓鼓地甩开杜羽的手,别过脸去,“你不是有了新欢么?怎么还舍得回来?”
“你还没消气啊?这次我下山,我可差一点就要没命了,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你竟然连个安慰的话都没有,真叫人失望。”杜羽故意叹息,摆出一副心酸的模样。
钟沉月一时间生不起气来,脚步急促地靠近杜羽。
她反复打量着杜羽,连问: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心里很生气!你,你明明有我了,还跟别的女人走得那么近,我心里不舒服,我——”
“我怕你跟别的女人跑了”,这几个字,钟沉月并没有说出口。
她也开始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最终以一句“对不起”结束了简短的交谈。
“其他的回去再说,先处理掉眼前的麻烦吧。”杜羽温柔地拍着钟沉月的肩膀,随后摇动手中的仙臂锏。
“呵,师弟,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个凡人!凡人是怎么敢在玄者面前放肆的?”其中一位师兄,指剑追来!
飞剑斩向杜羽。
端嗡嗡……
杜羽甩动仙臂锏,重锏在阳光下映着黄铜色微光。
对方的飞剑被杜羽砸断。
杜羽猛然甩飞仙臂锏,砸向那位师兄的面前。
嗞!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闷响。
沉甸的仙臂锏,砸扁那位师兄的脸,坚硬的锏身沉入破碎的脸中。
那位师兄的脸碎开…成了一朵花。
血色是花瓣,而浆白便是花蕊。
好好的一位师兄,沉沉地睡下,再也不会醒来。
另外几位,被吓到连退数步。
杜羽慢悠悠地上前,捡起仙臂锏。
仙臂锏上的恶兽浮雕有着尖鳞凸起,这些凸起上沾着血臭浆液,把尖鳞染得泛光锃亮,犹如活物。
杜羽甩掉锏上的血水,轻轻地用锏尖敲打地面,震落粘附在上面的骨屑。
同时,抬起深邃的眼眸,飘向对面的几位师兄师姐。
表面上是道歉,实际上是在威胁地说道:
“不好意思,师兄师姐,刚刚手滑了,都怪我忙着赶路,手上出了太多汗!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离我远点,我担心我这手啊不听话,等下又手滑砸伤了人,就不好了!毕竟我虽然是凡人,但这把武器…可不是凡物!”
杜羽的声音、锏尖撞地面的闷响合在一起,仿佛威严的铜钟在震响,逼得那几位师兄师姐不敢造次。
忽见远处高山之上,飘过来一颗红色的豆粒灵光。
灵光降落,砸碎地面砖石。
浓尘四起,被红绸推散。
红绸漫飞之间,缓缓踏出一位红裙女子。
正是宁红罗。
宁红罗直勾勾地盯着杜羽,撩着耳边长发,扭着丰臀,一步步踏至杜羽身前。
两只小手指轻轻地在杜羽脸上擦拭、试探。
随后妩媚一笑道:
“跟你同行的那些师兄师姐都没了,回来个玄涌境我也不意外,但是你个凡人,在梁晋两国的战场之中,居然还能活着回来?怪不得小师妹这么看好你,你还真是命硬!”
杜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伸着两指,捏住宁红罗的小手,幽幽地挪开。
随后退了两步,回到钟沉月身边。
杜羽搂着钟沉月的腰身,淡淡一笑,回答道:
“谁叫我运气好呢?运气好,真的为所欲为。”
杜羽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战乱之中夺宝、逃生;可他却并不承认自己的本领有过人之处。
把一切都推到“运气好”上面。
见杜羽回来,宁红罗也不再为难钟沉月。
但是取血,已经刻不容缓。
叮呤……
宁红罗甩动长袖。
袖动,红绸动。
红绸之中显出十只玉瓶。
红绸裹着玉瓶,奔向钟沉月。
钟沉月抬袖一摆,将所有玉瓶接下。
宁红罗的声音随之而至:
“把这段时间落下的功课都给我补齐!明日我要十瓶血!”
“明日?十瓶?师姐,就算我落下了功课,但也不会是十瓶啊,会不会要的有点多了?”钟沉月提出疑问。
但宁红罗并不答。
而是转头就走,消失在云端。
一场闹剧,结束了。
旁观的弟子们觉得无趣,各回自己住处或者下山…找炉鼎消遣去了。
钟沉月看着手中的十只玉瓶,急得咬起了嘴唇。
她小声嘀咕着:
“十瓶?这不是要我命吗?在双修过程中取的血,消耗可是很大的!她又不给我一些玄丹当做补品!”
钟沉月很急。
但杜羽说,“你先别急。”
“唉,十瓶啊,我怎么不急?又没有补品。”
“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