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池还记着他们最开始的计划,冷静陈述:“你一个人,救不了他们。”
沫沫乖乖笑了笑:“当然不是我一个人,毕竟某些人活着也挺碍眼的。”
她忽然抬起头,看向头顶的黑雾,这个动静引得黎光三人也警惕起来,顺着视线看过去。
本就昏暗的光线在此刻像是被蒙上一层阴影。
无数纵横交错,狰狞粗壮的黑色触手直直飞向庄园最中间的最高建筑,并狠狠地撞击十楼外面的窗户。
……
云歌所在的房间并没有窗户,不过在她刻好召唤阵的最后一笔后,整个房间都震了一下。
以至于她匕首一抖,直接划破了指尖。
鲜血瞬间冒出一滴落在刻好的阵法上。
云歌顿了下,原本她没想现在就用阵法召唤邪神,毕竟过于崩人设。
不过现在的话……如果她没猜错,那个怪物已经解决了管家追了过来,她要是被吓得跑到棺材附近受点伤,似乎勉强能解释。
想到这,云歌拿出匕首,正欲再次割破手掌,却不料原本去找其他祭品的桑友昌突然推开门出现。
云歌下意识收起匕首,缩在双人棺旁边,神色紧张地看向进来的人。
她被男人抱了起来,一边担心地问男人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冷静思索到时候找什么借口回来把召唤阵激活。
完全没注意到,当初掉在地上的那一滴血并没有干涸凝固,而是顺着刻痕浸入,消失得没有半点痕迹。
结果没想到,云歌下一秒就直接被男人放到了双人棺材里!
她目光惊愕,下意识抓着桑友昌的衣袖:“桑、桑先生……我害怕,我不想在这。”
“听话。”男人神色严肃,深邃的面孔冷硬至极,“乖一点,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等我举行完祭祀打发走外面的怪物在放你出来。”
说完,漆黑的天花板突然有了一些变化。
一块沉重黑木被铁索悬吊,直接盖在了云歌头顶。
“……”云歌神色一片空白,她以为这真的是无盖棺材。
不过如果她还在外面,就能看到棺盖上面被堵着嘴死死锁着四肢的人就是她刚刚没找到的桑时泉。
锁链被特殊的黑雾包裹,以至于桑时泉一直没办法挣断,只能双眼喷火的看向桑友昌。
桑友昌脸色很不好看,他刚刚找了一起圈,昨天抓回的那几个祭品跑了,现在整个桑家又被黑雾里的怪物侵占,除了献祭掉还是完整人类的桑时泉,根本没有其他更有效的办法吸收外面的黑雾。
但仅仅只有桑时泉这样非极阴之体的人,这场献祭的成功率堪忧。
……
“啪、砰——!”无数个玻璃被触手撞破的动静响起。
漆黑的触手钻进各个房间,疯狂探寻,却又一无所获,于是被撞破的墙壁,掉落的混凝土块,在每一个有着窗户的房间出现。
围在十楼楼顶的触手也疯狂破坏,试图掀开天花板。
确定阵法无误后,桑友昌躲过天花板掉下的石块,毫不犹豫割破了桑时泉的手腕,鲜红的血液从棺材脸侧溢出,顺着地板上的阵法纹理流动。
让鲜血流经整个圆台的所有纹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桑时泉原本还眼带恨意地盯着桑友昌,可随着失血过多,目光渐渐涣散,脸色也越发苍白。
桑友昌静静地看着阵法渐渐被鲜血填充,旋即冷漠地扫了眼少年:
“身为桑家二少爷本是献祭的受益者,偏要自寻死路。”
桑时泉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闷闷地哼了几声,桑友昌皱了下眉,自觉对方掀不起风浪,干脆扯开了对方嘴里的布。
少年那张极具冲击性的浓颜系俊脸甚至有了几分灰白,他艰难地发出气音:
“你们……舍得她死?”
桑友昌目光一暗,却见少年低低笑了两声:“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
“我其实是极阳之体。”他眼底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恶意,“拿我献祭,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桑友昌脸色微变,下意识看了眼快流到头的鲜血:“不可能,当初收养你时,我查过你的八字,你绝对不是极阳体!”
“我认识一个叫桑乐和的桑家人。”桑时泉看着男人冷成冰块似的脸,心底的恶意冲刷他整个人,“那个失败品可是早就将什么都告诉我了。而且你们就不奇怪在桑家这么个阴沉沉的地方,为什么我的性格跟你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当然是因为……我受不了这里一点啊!”
少年浑身越来越冷,原本还想嘲笑,但脸上的肌肉已经僵硬得很难牵动。
鲜血缓缓在最外一层汇聚。
云歌在棺材里也闻到了无孔不入的血腥味,她现在出不去,但大概能猜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桑家人互刺的场面她不太感兴趣,她更关心的是还被她称号影响的桑时玉什么时候出现,替她掀开重得要死的棺材盖子,让她放个血在刻好的阵法中。
她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在棺材底部再刻一遍,但在没有一点光线的情况下她很难确保准确性。
云歌打开光屏,紧紧盯着上面的倒计时。
殊不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