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难看了一瞬,云歌突然手滑地捏断了一把菜,她下意识啊了声,皮肤涨得发红:
“抱、抱歉,习先生,我好像浪费了你买的菜。”
习斯年贴心极了:“是我考虑得不周到,忘记肖意可能很少让你进厨房,这样吧,我看你衣服湿了,不如你先去换衣服。”
换衣服?
云歌心里冷笑。
变态永远都狗改不了吃屎。
她敢百分百打包票,只要她进了卧室刚把衣服脱下来,这个人就会用各种借口看到她脱光的模样。
她可没忘记对方有自己家的钥匙。
云歌立即拒绝:“我还是在这里帮您吧,您是客人,怎么好留你一个人在厨房。”
习斯年扫了一眼云歌身前的水渍,有些失望,却也同意了云歌的说法。
他就是这样只考虑自己心情的人,知道云歌没进过厨房,也不会主动让她出去休息,毕竟只有时时刻刻看着云歌,他的心情才会愉悦。
他愉悦地让云歌给他递各种东西,然后在过程中不着痕迹的摸摸小手,或者意外的制造身体其他部位的接触摩擦。
云歌恶心得要死。
她掩着眼底的冷意,在习斯年切菜的时,借着递东西没站稳的时候狠狠撞了撞了一下他的右手。
下一刻,习斯年左手就被刀口重重地切到,血流如注。
云歌看到这一幕,佯装害怕的啊了一声。
她神色慌了,细软的尾音发着颤,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我怎么就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云歌说着,眼眶不自觉发红,纤长的鸦羽也被水汽晕成一片,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
习斯年瞬间心生怜惜。
他耐心地安抚云歌,神情温柔,看不到半点疼意。
甚至正借着安慰,一点点将手放在云歌背上的往下滑,身体也朝她贴近了。
感受到男人靠近时传来的温度和腰间的触感。
云歌装害怕的表情扭曲了一下,立即从男人怀里挣了出来:
“对,客厅有医疗箱,我去拿过来帮你包扎!”
习斯年怀里一空,看着云歌跑开的背影,目光是赤裸裸的觊觎。
觊觎别人的、却即将成为他本人的妻子。
不过想起对方的目的,习斯年到水龙头下将食指上的血液冲开。
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他皱了下眉,拿起刀,面不改色地将伤口再次割开。
看着重新流出血液的伤口,习斯年神色满意,朝带着医药箱过来的云歌笑了下:
“没关系,小口子而已,都快好了。”
云歌神色自责,没回应,只是默默拿出棉签和酒精,让习斯年伸手。
习斯年伸出手,冒出的血液从指缝落下,好巧不巧落到了云歌身前圆润的弧度。
云歌脸黑了,嫌恶的咬了咬牙。
死变态!
习斯年像是有些意外,正欲开口道歉,云歌避免自己再被膈应一次,连忙开口打断:
“没关系,先上药吧。”
她将习斯年的手放到洗手池上面,直接倒酒精冲他伤口,随后又用棉签,轻轻重重挤出他伤口的血,确定伤口发白后,云歌才拿着纱布将伤口紧紧地包起来,最后打了个死结。
痛死你。
习斯年脸色发白,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云歌收了工具,他才露出一个笑:“辛苦你了。”
云歌皮笑肉不笑:“习先生客气了,都是我的错。”
她催促:“手受伤也做不了饭,要不您先回去吧,我给您点份外卖。”
习斯年一顿,黑褐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云歌。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将对方真正的目的串起来了。
原来如此。
他扯开嘴,俊美斯文的脸布满恶意和赤裸裸的欲望,在看到那张苍白绮丽小脸浮起惊慌和无措时,将手上残留的血液抹在上面。
他微微躬身,凑到云歌耳边,察觉到对方瞬间紧绷的身形,轻笑一声:
“脏了,记得在我离开后,把衣服换了。”
他轻轻地舔了下云歌的耳垂,看到人僵硬不敢动弹的模样,愈发愉悦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
习斯年有些可惜的站直身体后退了一步。
他可不想在某些欢愉的时候听到对方喊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习斯年最后离开了,临走前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明天见。
云歌在听到那声不轻不重的关门声时,僵硬的肌肉仿佛才恢复了自觉,心脏在胸腔激烈地跳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胸口冲到外面。
对视的那一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翻车了,后背生起一大片冷汗。
甚至,在对方伸过手时,竟然给她带来了一种窒息的恐惧感。
云歌确信,这个变态已经不准备继续扮演好好邻居。
想起对方刚刚将手上的血抹到自己脸上,云歌嫌恶的皱起眉,朝洗手池走过去,快速地洗了把脸。
然后将厨房的所有食材一骨碌全丢进了垃圾桶。
到最后她也没敢点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