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占一县而建伪国,僭越称伪帝,取四县而不知天高地厚,竟妄图让大帅称臣,真癫狂之徒!那大帅是如何答复他的?”
鲁锦于是又道,“那徐寿辉给我一个汴梁行省管勾之位,便欲让我归附,献出数万大军,十数州县,也是可笑,我自不可能答应,但也未与之翻脸,只以汴梁管勾有挑拨我军与刘杜义军之嫌为由拒绝。
“当今之形势,义军初兴,反元大业方兴未艾,元廷实力犹在,我等又处江淮之地,元廷大军若来,我必首当其冲,而徐宋则可一心开疆拓土。
“其地又处湖广,那里人口稠密,粮产颇丰,若为其所控,必成大祸,而我欲取者,江东也,然今年实在无力渡江,军备不足,粮食未丰,非有一年之储蓄,方可渡江。
“但徐宋不可不防,不可不扼,我等同为义军又不便出手,一来与之交战实乃浪费兵力,有这些兵,何不开疆拓土,开拓基业,二来元廷未灭,率先攻击其他义军,必被其他义军记恨,因此预遏徐宋之兵锋,非元军莫属。
“我已收到准确消息,元廷来征江淮者,乃原浙东副元帅董抟霄,此人水战虽弱,但陆战不可小觑,此人如今已调任济宁路总管,不日便要南下。
“元军另有一骑将,名叫彻里不花,手下有三千骑兵,或可为前锋。
“因此我定下方略,这彻里不花的三千骑兵我们可以吃下,于大局无碍,但这董抟霄却不可令其大败,需保留其实力。
“此人原本为浙东副元帅,熟悉江浙军务,一旦徐宋攻入江浙,元廷必派此人回援,徐宋跨江西征浙江,立根不稳,必为董抟霄所破,到时一路追击至湖广,则是我军渡江最好的时机,故而此战,我军只可守,不可攻,只需静待时机,其军自然退走,你明白了吗?”
朱亮祖听的眼珠子乱转,鲁锦这话信息量有点大。
鲁锦的意思是徐宋虽然弱,但地处湖广,那边人口、粮食,财富都多,又没有元廷的中央军,扩张起来肯定很快,这徐寿辉又野心极大,还想让鲁锦称臣,因此必须遏制一下徐宋的势头。
但是这个事又不方便自己动手,不然落个率先攻击义军的名头,会被天下群雄看不起,甚至共同排挤,因此这个事最好让元军来动手。
最让他惊讶的是,元军还没来呢,鲁锦就已经知道了元军的主将和前锋分别是谁,这情报工作做的简直可怕。
现在的情况又对己方不利,一来今年要对付元军的反扑,二来要打造兵甲,储备粮食,现在不是渡江的最好时机。
而鲁锦又担心徐宋在浙江捷足先登,因此想要留着这个熟悉江浙军务的董抟霄,一旦浙江有变,元廷自然会把此人调走,到时候让董抟霄和徐宋鹬蚌相争,然后自己这边坐收渔翁之利。
想通了这里面的门道,朱亮祖顿时苦恼道,“大帅这庙算倒是不错,只是这样打实在憋屈的紧,明明我军有击败元军的能力,却只能守不能攻,这样打也太被动了。”
“我自然也知道这样被动,但这也是为了将来的大局,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今日之被动,皆为明日之通达,不可不查。”鲁锦见朱亮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能先安抚道。
朱亮祖闻言点点头,他自然知道鲁锦庙算的厉害,自己当初就是败在鲁锦的庙算之中,都被鲁锦算计出后遗症了,如今鲁锦既然预判徐宋要东征浙江,还料定元廷会把董抟霄调走,那大概率便不会错,于是便答应道。
“大帅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北线今年便以守土为准,除了元廷的前锋骑兵可以吃掉,那董抟霄来了,我们便闭门不出就是。”说到这里,朱亮祖又憋屈道。
“其实大帅有此计划,直接跟我说就是,不必将我调回定远,我也非不知轻重之人,只要大帅跟我说明意图,我就算在濠州,也不会去打那董抟霄。
“相反,大帅让我的老五团调回定远,留新兵驻濠州,大帅又说那董抟霄有多厉害,可别真让他把濠州夺了去。”
鲁锦心道夺走濠州倒不至于,他已经让濠州县令一过去就开始准备守城,提前两个月就开始做准备,再加上两个团在那守城,哪怕其中有一个是新编团,也不至于让董抟霄破了城,那也太小看圣武军了。
历史上守濠州城的是郭子兴那濠州五帅,他们五个不齐心的都能守住,鲁锦这边全军一心,更不可能守不住。
不过朱亮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倒不是说濠州放个新团会导致防御不足,而是把新团放在那里,马上就投入守城战,那这个新团就没多长时间可以训练,这倒是不太妥当。
于是鲁锦想了想便说道。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我倒是不担心濠州被董抟霄攻破,而是冯胜的新团放在那,刚刚整编还未训练,就要参与守城,恐怕没什么时间练兵。
“既然你也想打仗,要不就这样吧,等我先去濠州,看看十四团的整编情况,等他把新团编好了,便让他驻扎在定远练兵,你带你的五团去濠州坐镇,虽是不能出城对战,但守城好歹也有事做,只是你千万要记住,不可令董抟霄大败,更不可将其击杀,你觉得如何?”
朱亮祖闻言大喜,当